2001年5月10日 星期四

美麗導演 陳俊志

【記者周暐斌/生命力報導陳俊志是個在台灣土生土長的小孩,台大外文系畢業後,就到紐約攻讀紀錄片製作的研究所,他的第一部創作在九六年誕生,就是紀錄同志作家許佑生和其愛人的婚禮─《不只是喜宴》,九八年的《美麗少年》在各地的影展中大放異彩,陳俊志這個名字更廣為人知。他認為大部分有關同志的影片,都只是將同志欲望壓抑成藝術的形式,而他純粹想要說出有關同志的話。

年初,婦女新知聯盟找到他一同合作,計劃拍攝一部有關女性面對性搔擾事件的心路歷程,片名為《玫瑰的戰爭》。這部紀錄片包含了四個不同社會階層的故事,有學生、護士、公司主管和工廠女工,例如其中一位楊梅女工─春男,她和先生來自馬來西亞,台灣對她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國家,她所渴望的只是一份安定的生活,但有一次她發現自己被男同事偷窺,這對她的心裡產生極大的陰影,她常幻想拿著一把剪刀殺死那個偷窺者,但工會制度並沒有為她伸張正義,她也只能求助於婦女新知聯盟。從這部片當中可以感受到女人對社會的抗爭,以及社會制度如何偏袒加害者。

對於陳俊志來說,他開始跳脫以同志為主題的紀錄片,企圖從女性受性騷擾的創作中尋找出同志的相關性─和大社會抗爭,甚至是和他自身經驗作對照─以微弱的力量對抗強大勢力。他將自己的紀錄片視為社會抗爭的一種表達方式,因而與其他社會運動結盟,並以自身的專業能力回饋給它們,比如這次婦女新知聯盟就找他合作,一同拍攝《玫瑰的戰爭》,而不只把合作對象限定於婦權主義的女性導演,跳脫制式的選擇。

陳俊志表示,九八年東森電視台「驚報內幕」製播「揭開同性戀之神秘面紗 」節目,其中未經許可盜用影像智慧財及其紀錄片「美麗少年」近4分鐘片段,對他來說是一個很深刻的傷痛。這兩年中,他並不在乎對抗東森所耗費的十二萬律師費,而是看見了不正義的施展,例如東森刻意為當事人塑造形象及開庭時的種種真面目。現在事件早已事過境遷,其中的傷痛卻難以忘懷,但他認為制度性的東西必須要有所解決,比如說通過國家檔案法、新電影法等,才能減少無辜的受害者。

經過東森事件後,現在他回歸自身的專業領域,以更有效率的行動和過去累積的經驗為同志運動努力,像是婦女新知就突破傳統,找了男同志的他拍片,藉此擴展了大眾對同志的認知─專業能力無關乎一個人的性傾向,同志運動更可以藉由其他領域的發揮更加蓬勃。

今年底他和男友在新公園散步,就深切感受到同志運動的影響。以往新公園為同志求偶的地方,就如同白先勇《孽子》中所描寫的,因為社會風氣還是無法接受同性戀,這變成一個灰暗且見不得天日的地方,大家只能偷偷摸摸的尋找同志伴侶,而現在的同志能夠勇敢站出來,徹底展現同志的活力。

新公園經過同志運動的平權化之後,不再是同志的失樂園,而是一個明亮且普通的社交空間,同志朋友可以在此相聚談天。陳俊志風趣的表示,他和男友也不時在進行同志運動。像是晚上到住處附近的師大夜市逛街,看到一對對男女手牽手,他們也不甘勢弱的牽手,因為只要讓大眾越看到同志的蹤跡,大家也就越能了解同志和一般人一樣,他們也有權力過正常的生活、受平等的對待,差別就只是性傾向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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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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