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武裝青年 唱出社會核心問題

「阿公咧說起是這條埤圳的水飼大了子兒細小平安又順遂,如今政府財團要來這搶奪這條百年歷史的水圳」農村武裝青年在新專輯《幸福在哪裡?》的〈望水〉一曲中這樣唱著。

關渡社區 用藝術守護城市綠肺

漫步在關渡老街上,兩旁矗立著古樸的磚造民房。再往前探去,鑲嵌在民房的竹枝與竹節製成的軸心根根串聯,迎著風旋轉舞動,彷彿候鳥鼓動著翅膀悠然飛翔,在陽光灑下的午後巷弄中形成自在自適的小小世界。這是二○一二關渡國際自然裝置藝術季的作品之一「風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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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5月31日 星期一

「志願勞動法」須知 一起當志工

【記者陳若涵/生命力報導】

五月二十日是台灣的志工日,在總統陳水扁帶頭的推動之下,就是希望能動員更多有愛心的人參加。陳水扁曾到過宜蘭縣羅東聖母醫院、台北縣八里樂山療養院、及今年的愛智發展中心等地作過志工。不過如果一般民眾要加入志工,「必須有把志工當成工作,絕對要長期參與不能玩票性質。」台北縣社會局社會發展課石玉麗說。

台灣近年志願服務體制越來越健全,在二ΟΟ一年制定「志願服務法」之後,要當正式志工還需要通過訓練考驗,是為提昇志願服務工作品質,保障受服務者之權益。石玉麗說,一般民眾參加志工要完成相關的教育訓練,經過考核才能成為真正的志工,所以現在正式的志工能夠越來越專業。
志願服務法制定的目的一方面期盼藉以提昇民眾參與志願服務的意願;另一方面更冀望能提昇志工之安全保障,增進志願服務的水準。為了保障志工安全及提高服務品質,最重要的就是服務之前的教育訓練。

以加入高雄心理衛生中心的社區志工為例,需要年滿十八歲,具高中職以上學歷以上基本資格,並且接受四次的教育訓練。課程主要有精神疾病之認識、初級同理心訓練、中心簡介、社會資源之瞭解與志工福利等課程,之後還會接受測驗及面試才會正式成為志工。

而台北市視障生活品質福利促進會定期有舉辦活動讓視障者參加,需要志工來陪同。地點在台北市伊寧街37號,只要對視障者有耐心及愛心,通過簡單訓練後,空閒時間可以配合就來參加活動。

中華民國弘道志工協會歡迎對服務老人有熱誠,不排斥與老人互動的青少年參加,不需要特別的條件,只需通過免費的,並且訓練服務時間自由。

為了促進志願服務,「志願勞動法」規定志工服務運用單位要為志工保險、交通補助及供應餐點等費用。服務年資滿三年,服務時數達三百小時以上者,得申請志願服務榮譽卡。憑志願服務榮譽卡,收費之公立風景區、未編定座次之康樂場所及文教設施得以免費進入。如果服務績效特優者,主辦單位也要負責定期舉辦頒獎典禮選拔楷模獎勵。

現在如果民眾想要參加志工,台北縣志願服務協會的王淑真小姐建議「盡量詢問詳細的服務內容、訓練課程等資料,以免跟自己所預期的不一樣。像我們底下的服務團隊在網路都會有公佈最新的招募及訓練課程,有興趣的人都可以來參加報名。」

目前台灣建立許多志工招募資訊的網站,對於主辦機構、服務內容、具備條件及訓練的相關資訊都很詳細。如果還不清楚,也有連絡方式可以直接跟主辦單位詢問。如各縣市的社會福利網站或台灣公益資訊中心:http://www.npo.org.tw/。

你會想要成為志工的一員嗎?自從小孩長大成人之後,生活比較空閒,板橋志願服務團隊志工黃秀慧經由朋友的介紹進入志工隊服務目前已經邁入第八個年頭。「做志工給我最大收穫就是真的看的更多,我們看到服務的長輩,就像看到我自己之後的模樣,這給我一種更感恩現在的心情」,黃秀慧說,「我們團隊裡面的人都一樣,感到志工生活真的非常充實。」 

「我有做過老人養護中心及送獨居老人便當等服務,當老人家聽我們唱歌或收到便當時那種笑容,真的就像個孩子一樣」,板橋志願服務團隊簡小姐說,她會在老到動不了之前繼續服務需要幫助的人,可能自己也會需要別人的幫助的一天。

2004年5月28日 星期五

耐心對待自閉症 職場上的好員工

【記者華舜嘉/生命力報導】


「我的小孩現在在加油站裡幫人家擦車,而且他可說是心算天才,記憶力很強,老闆都說他做得非常好!」擁有輕度自閉症孩子的許媽媽驕傲地說道。給予自閉症患者耐心與溝通,他們很可能是老闆心目中最好的員工。

許媽媽的孩子小龍(化名)目前已經二十四歲,換了幾份工作後,現在終於有了個穩定的職業。許媽媽欣慰地說:「之前幾份工作都做得不久,因為多數老闆不了解自閉症,只把他當成一般孩子看待,不懂得用簡單而適合他們的語言跟他們溝通,再加上他們想法比較單純,無法理解某些限制的意義,所以經常發生不愉快的事情。」許媽媽舉例說,小龍之前在電腦公司上班時上網,與老闆大吵一架,因為小龍不懂為何在家可以上網,在公司裡卻不能上網呢?
中華民國自閉症總會社工周嘉榆指出,由於自閉症孩子在職場上明顯比一般人吃虧,無法做太複雜的工作,只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所以協會都會提供職訓課程,教導他們一些簡單工作技巧,例如壓花、盆栽。一般說來,自閉症患者有三種就業形式,第一種是支持性就業,即孩子在外工作,但輔導人員會隨時給予協助。第二種則為工作隊,通常輔導人員會隨身在側,集中患者做事,隨時給予協助。最後一種為庇護,也就是在接受過職訓課程後已有工作能力與技巧的孩童,直接到庇護工廠就業。小龍工作的方式,便屬於支持性就業。

周嘉榆說,「庇護工場」是協會提供的工作場地,自閉症患者可在不必與外界接觸的環境下安心工作,也會定期將他們的作品拿出來義賣。而「庇護商店」則提供店面,讓孩子的作品能夠直接上架販售。

然而自閉症患者在理解他人的口語、肢體語言、或者透過自己的語言、肢體動作與表情來表達意思方面,都有一定的困難。尤其許多雇主在剛開始不了解與自閉症孩童溝通的技巧,經常會與他們產生爭執。「其實他們都很聰明,有時反而比一般人有責任感,只要告訴他們工作上的責任與規範,交代他們的工作,他們都做得非常好。」台北市自閉症家長協會就業輔導人員孫國珍舉例說道,現在協會裡的一個自閉症孩子小玲(化名)在休閒小站飲料站工作,只要告訴她糖要幾克,奶精要多少,並且搭配多少C.C的水量,她就能泡出非常好喝的奶茶。「他們不像一般人會偷懶,比例亂加,所以小玲的奶茶保證絕對好喝!」

此外,由於自閉症患者不曉得適當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例如不懂得表達喜樂或不滿,有時會不明原因鬧情緒或發脾氣等,加上他們的想法較單純,只要曾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就有可能造成他們敵對的心態,因此導致雙方更易產生摩擦,這是自閉症患者在職場上的最大困境。

「我們小玲剛開始在休閒小站工作時,也是面臨同樣情況,經常與雇主溝通不良,只有靠著輔導人完從旁協助開導她。現在她工作順利,雇主還說她表現的比一般人更好呢。」孫國珍說道,輔導人員對於自閉症患者可說是相當重要。

此外,孫國珍表示,自閉症患者在求職過程中經常碰壁,畢竟他們比較難以溝通,一般雇主很難接受他們,因此只有依靠政府提供雇主的補助金,分配一定比例的身障朋友就業機會。周嘉榆表示,雖然如此,但一般雇主還是寧願選擇肢障朋友,因為她們跟自閉症朋友比較起來,比較容易溝通,心智上並沒有問題,所以這時候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輔導人員的角色就相當重要,要協助輔導自閉症孩童,讓她們能接受這樣的工作環境,然後讓雇主也能接受他們。周嘉榆強調,其實要接受身障朋友工作,雇主本身要相當有心,並且具有極大的耐心,否則即使有政府的補助金,他們也還是寧願選擇一般人。

不過,許媽媽認為,政府的「身心障礙者保護法」沒有完全落實,否則他的孩子就不會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因為加油站的工作環境雖好,但老闆卻經常藉故下雨,要他的小孩不必上班,「其他人還是可以去上班,為何只有我的小孩受到這樣待遇?」對此,周嘉榆表示,總會會定期向雇主反應,同時也向政府爭取某些方面的福利。例如法令補助十五個患者共同擁一個輔導人員,但這樣的比例對輔導人員來說,有點難以負荷,無法照顧到全部的患者。

自閉症孩子在職場上仍是弱勢,只有依靠輔導人員的協助,加上雇主的耐心以對,問題才能迎刃而解。現在小龍已逐漸適應了加油站的工作,「對他的將來的期許?我只要他能夠有個穩定的工作,活的快樂就好了,至於結婚生子,我不敢奢求了。」許媽媽對小龍做了這樣的期待。


延伸閱讀:
中華民國自閉症總會

2004年5月27日 星期四

教學「零拒絕」 普教特教一起學

【記者薛明峻/生命力報導】

為了使特殊教育學生有受教的機會,目前政府規定學校必須「零拒絕」。身心障礙學生若要報考各級學校,各校不能因學生的身心障礙而拒絕學生入學,如此才能讓他們擁有平等的受教權利。

許媽媽的小孩小龍(化名)是自閉症兒童,許媽媽表示,小龍從幼稚園、國小、國中到高職的求學歷程都在普通班級裡面上課。在幼稚園時,小龍已經會說話了,但是通常是「仿說」的情況,往往重複別人說的話和廣告中的台詞,並不會形成對話。
台北縣愛智兒童發展中心副主任席芸表示,其實有非常多的自閉症兒童不會講話,大約只有百分之三十會講話,而仿說是他們剛開始說話時會遇到的情況,他們學廣告或別人的談話,可能是因為他們特別喜歡那句話。此外,自閉症兒童的語言使用能力也不好,對於抽象的觀念和代名詞的轉換有困難,如果老師說:「你去拿那個。」學生一來會不知道老師所說的「你」是指他自己,二來也不懂「那個」是什麼東西,因此老師在這方面通常需要特別注意。

隨著年齡漸漸長大,小龍仿說的情況也漸漸減少,許媽媽表示,到了國小,小龍的仿說情況便已經停止,也開始會與別人對話。但下課時間主要還是自己玩自己的,不大與人互動。

席芸說,因為自閉症兒童與人的溝通、互動情況不多,老師應採用引導的情況慢慢教導。因此,席芸提出一些應該特別注意的點,包括班上的人數不能夠太多,以避免忽略他們;老師上課的時間應該比較彈性,不要讓教學的時間過長。此外,因為自閉症的兒童做事嚴謹、一板一眼,所以應該讓他們有固定的作息時間,而自閉症兒童的活動量也比一般的小孩大,所以應以活潑的方式教學。

西湖國中資源班的張老師表示,對於自閉症兒童的教學一定要注意個別的差異。西湖國中目前對自閉症兒童的教學以資源班為主,至於融合在普通班級內的自閉症兒童,學校則採用「結構化教學」的方式來幫助他們。

張老師說,結構化教學時,老師會把自閉症兒童所處的普通班中,交友情況中等的那一半學生找出,讓自閉症兒童與這一群同學參與小組活動,使他們可以從活動中學習與人相處的方法,並獲得更多的資訊。這群學生回到班上後,除了可以幫助自閉症兒童的生活、學習之外,他們也可以做為另一半普通學生與自閉症兒童溝通的橋樑,更可以在教學上幫助老師,「回去後會形成很大的助力。」

此外,還有一套「應用行為分析」的方法。張老師說,這套方法是先了解自閉症兒童行為的先前預兆、行動與結果之間的關係,之後當兒童出現先前行為時,學校必須有效的阻斷,才能避免不良的後續行為產生。而經由上面兩個方法,如果學校能扮演好輔導的角色,達到預防後續行為的效果,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天使心」 遲緩兒家長的曙光

【記者劉怡君/生命力報導】

「走過傷心,走過淚水,讓每顆心再次飛起來。用你的心,伸出你手,讓每個靈魂再次飛起來…」天使心創辦人林照程和蕭雅雯夫婦,以帶動唱的方式,讓天使心聚會的開場熱絡了起來。場內的氣氛,讓人實在很難想像,這是一群有著遲緩兒家長的聚會。天使心創於二○○二年的九月,「創始人其實是我兩個女兒,自從她們出現,我的生活真是苦不堪言!」林照程開玩笑地說。

畢業於師大音樂系的林照程和蕭雅雯夫婦,在婚後五年內分別生下兩名重度和極重度的發展遲緩兒,讓他們從原本優渥的生活,跌至負債累累的谷底。「當初是想跟一位音樂老師借錢,才不得已跟她去教會。」蕭雅雯笑著說,這樣的因緣際會,讓他們接觸了教會。從聖經的啟發,加上與其他遲緩兒家庭接觸的心得,他們發現,家長的態度如果是陷於絕望的,或是認為家有遲緩兒是一種恥辱,整個家庭的氣氛就會直接受影響。
「當初為了孩子我們到處求神問卜,也向名醫求診,而林照程也因經濟狀況去做直銷,被騙了很多錢。」蕭雅雯表示,林照程甚至一度想要自殺,一直到他開始思考,他們夫婦笑容被帶走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想逃避,才開始發現「家長」族群實在有被服務及開導的需要。

天使心家族的秘書胡雅蘋說,天使心的草創期,是借林照程的工作室來做一個月兩次的聚會,又因為林照程夫婦有音樂的專長,所以一年會辦一場音樂會,來聯繫遲緩兒家庭的家長,不到兩年的時間,天使心的會員已經超過一百位。

蕭雅雯說,當初會取名「天使心家族」,是一位牧師的構想,牧師認為,在上帝眼中,每一位先天性發展遲緩兒都是「天使」,而他們的父母,為了照顧這群孩子,天天要操的心叫做「天使心」。天使心目前是附屬於台灣愛鄰服務協會之下,胡雅蘋表示,天使心的目標是成立基金會,但是由於經費問題,所以近期內還不會獨立出來。

天使心的活動組長方樹人說,天使心想要影響家長的地方,不包含知識的面向,因為就算是高知識階層的家庭,面對自己的孩子是遲緩兒時,依舊很多都無法接受。「我們真正盼望的,是希望天使心家族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生命的成長。」方樹人說,天使心提供讓家長交流的環境,也希望透過團體的相互激勵,讓家長勇敢面對社會對於遲緩兒的眼光及輿論。

胡雅蘋說,「小孩子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發展遲緩而已。家長如果可以勇敢出來面對,前景會更好。」目前社會上,不乏針對身心障礙兒的社福機構,但是卻鮮少有將身心遲緩兒的父母、家人以及長期觀護人當作服務對象。胡雅蘋表示,其實在孩子身旁照顧的家人,才是面對社會巨大壓力的承受者。天使心家族的理念,是針對整個家庭和家長生命的重建。例如天心家族舉辦的牙齒保健的講座,並非告訴大家應該怎麼刷才不會蛀牙等問題,而是告訴家裡有遲緩兒童的家長,如何教導遲緩兒孩子刷牙,以及如何替孩子的牙齒保健把關。「我們的講座都不是針對家長自身,而是偏向特殊教育的方式及概念。」胡雅蘋說。

義工林智慶說,他在聚會時聽過一段小故事:在兩夫婦出國期間,林照程的岳母發現他在聖經夾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雅雯,我願意用我一生的愛來愛你。」林智慶說,他聽過之後覺得十分感動,這樣的家庭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居然還有那麼多愛可以關懷家人。林智慶表示,他從前有前科,還有打老婆的行為,自從他接觸教會及閱讀到聖經裡的一段話之後,現在的他很愛太太及家人。接觸天使心家族,更讓他明白了家長是整個家庭的支柱,也影響著家庭關係,只要家長改變,家庭氣氛就會改變,也會進而影響小孩子,甚至影響到其它家庭。

蕭雅雯表示,剛開始,她和先生都會避免讓別人知道家裡有兩個遲緩兒孩子,這也是一般家庭會有的心態。「天使心的目標,就是想讓這些家長近乎冰冷絕望的心,再度堅強地活起來。」蕭雅雯說,就如同一開場他們唱的歌,天使心希望家長改變的就是面對生命的態度,也鼓勵更多的父母可以更勇敢地面對社會。


延伸閱讀:
台灣愛鄰社區服務協會

2004年5月26日 星期三

光仁特教 為啟智孩童點亮方向

【記者周興詩/生命力報導】

台北縣天主教私立光仁中學所設置的啟智班,可謂為特殊教育的成功案例。啟智班負責老師張佩瑾說:「其實這些孩子很可愛,很直接,他們往往發展較慢,但並不會妨礙學習。」

啟智班負責老師葉淑媚表示,啟智班的創立是為了解決國中階段心智障礙者的教育難題,以落實教育平等權的理想,並給予心智障礙而無法接受教育的國中適齡學生,接受特殊教育的機會。希望能在國中的教育體制下,增進認知、情意、技能等能力,使其有限的潛能,達到完全的發揮,期能強化其所學,增進學生的社會適應能力,以及提升學生的生活品質與未來競爭力。
光仁中學輔導主任周主任表示,啟智班的規劃必須完善落實因材施教,每一個個案都是需要被特別照顧的,周主任說,曾經有一位學生就是因為反應慢了半拍,神經太大條,導致他做事情不積極,也因此怠惰了起來,不過看到他傻傻又天真的樣子,又捨不得罵他。一直跟他講道理他也聽不懂,最後只好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學習。「特殊教育的確很辛苦,但是成就感也是相當的大。」周主任說。

葉淑媚表示,啟智班整體的課程走向以認知、情意、技能三方面為主,其中細分為語言、數學、社會適應、休閒體育、生活技能語職業訓練等,這些課程都能讓啟智班的學生獲得多元的教育。除此之外,積極參與校內舉辦的一切活動,包括運動會、慶典禮儀、慶祝會等。每學期一至二次戶外教學由啟智班老師帶領學生,選定知性或感性之目標,帶領學生至校外參觀、郊遊、野餐。更會鼓勵參加團體競賽或是校內比賽,爭取學習機會。葉淑媚說,整體教育目標除了課程學習外,最重要的是健全啟智班學生的身心發展。

張佩瑾表示,光仁中學啟智班的課程經過彈性的設計,融合美勞、音樂、以及音樂治療在課程中。在職業訓練方面,學校安排烹飪、電腦技能的培訓,除此之外,班會和週會都是對學生社會適應的一種訓練。張佩瑾說,職業訓練的課程其實不是要這些孩子學會甚麼,而是培養工作態度以及耐力。

張佩僅說,曾經有一位自閉症的孩子,對圖像的直覺比較形象化,一天下課他突然對老師描述某位學生的狀況,但老師不知道他要講誰,老師就叫他把名子寫在黑板上,其實那位同學叫王悅彤,結果他把王悅彤的名子寫成王脫形。張佩瑾說,其實這些孩子都很直接,對圖像的觀察與思考也是形象化為主。張佩僅又說,曾經有一位學生因為童軍活動時眼鏡掉了,老師問他要怎麼回家。那位同學卻說:「沒關係,我有帶手電筒。」他們直接的態度有時讓人哭笑不得。

啟智班成立至今已邁進第二十九年,光仁中學在國內啟智教育開始萌芽的階段,即投入這無盡付出的行列,在設備越來越齊全的環境中,為適應快速變遷的社會,期望能與家長協同探索學生個人對特殊職種的興趣與能力,並予以培養,以具備從事生產性工作的能力及應變轉換生活場域的能力。

2004年5月21日 星期五

走出傷痛 慰安婦李淳勇敢發聲

【記者吳珮碩/生命力報導】

二次大戰期間,日本在亞洲各地設置「慰安所」,集中管理從來自日本、韓國、台灣、中國、菲律賓、印尼及荷蘭的女性,提供日本士兵性服務。這些所謂的慰安婦,有些是被強迫,有些是被騙去,受盡苦難卻也無可奈何。五十多年後的今天,有些慰安婦阿嬷終於願意站出來,勇於為自己發聲。

慰安婦阿嬷李淳,五十多年前就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抽籤到馬尼拉當慰安婦。當時李淳二十一歲,離了婚,帶著一個兒子。她說:「當年是以洗碗、做料理的名義被抽去的,到了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李淳回憶說,當年被抽到的女生都是坐船去,到了之後被分配到像套房一樣的房間,才知道自己要做「慰安」的工作。李淳說:「痛苦、難過又能怎麼辦呢?我們逃也逃不了,只能過一天算一天。」剛到日本的時候,也有碰到好的日本人。李淳說:「也有人覺得我們很可憐,要來做這種工作。」但是同時也有很惡劣的日本士兵。她說:「他們都對我們拳打腳踢,十分粗暴。」因為跟外界完全斷絕聯繫,再多的苦也只能默默承受。
當年被抽去的女孩分布在亞洲各地,包括中國、香港、菲律賓、馬來亞、爪哇、緬甸、新加坡等。期限為一年八個月,時間到了就會用船把她們送回來。李淳說,當時因為正在打仗,坐在船上的時候旁邊都是砲聲隆隆,還有看到載著其他少女的船隻在自己眼前被擊沉,心裡真的十分害怕。

等到好不容易回到家了,李淳和家人都欣喜若狂。李淳說:「他們都以為我死了!」因為一年八個月以來,沒有通信也沒有任何聯絡,李淳說:「打仗的時候就算你寫了信也是寄不到的。」家人盼不到她回家,都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當李淳回到家時,全家人都抱在一起痛哭。李淳說:「大家都很高興喔!哭得淚流滿面。」李淳說到這裡,眼框還是忍不住泛紅。她說,那時候為了慶祝她回來,家裡買了很多大魚大肉想要給她好好吃一頓。看到許久不見的親人和兒子,李淳也只能慶幸自己還活著,其他的不願再多想。

回到台灣後,李淳沒時間傷心,就要回到養家活口的現實中。李淳說:「那時候怕人家笑,只敢把事情告訴家人,家人難過雖難過,但看到我活著回來就高興了。」面對年紀還小的兒子,還有媽媽,外婆,李淳只好打起精神來出去做苦工維持生活,那些不好的回憶只能藏在心中。

五十多年過去了,現在的阿嬷眼睛因為青光眼接近全盲,左耳也因為當年被日本兵打到重聽,不久前又因為開刀割掉一顆腎臟,但是阿嬷卻還是很喜歡自己跑出去和左右鄰居串門子,講起話來也還十分宏亮有力氣。李淳現在和兒子住在一起,因為媳婦過世了,孫子、孫女也都長大各自成家,甚至生了曾孫和曾曾孫。阿嬷開心的說:「我現在已經是太祖了耶!」她也說,因為自己眼睛看不太到,所以家裡的事都是兒子在弄,飯也是他煮,李淳說:「他真的是很孝順啦!」她兒子在一旁若無其事的說:「兒子女兒都大了阿,媽媽又看不到,當然我要來照顧她。」婦女救援基金會督導賴采兒則說:「阿嬷現在眼睛看不到有些事比較不能自己來,上次煮稀飯煮完裡面有一隻蟑螂也不知道!」賴采兒接著說:「但是阿嬷平常還是很喜歡自己到處跑,到家附近散散步和鄰居聊聊天。有時候基金會也會安排活動讓阿嬷們可以動動筋骨。」

現在阿嬷一家靠著政府補貼每個月一萬五過生活,但阿嬷說:「政府不知道藥有多貴,光是買顧眼睛,顧腰子的藥,一萬五就沒了。」但是她也說:「不過政府也不錯啦,只要有西醫的醫生證明,他們都會付全額。」李淳當初會勇敢站出來公開這一切,只是想要替自己和其他慰安婦爭一口氣。她說:「日本人以為給我們五十萬就可以打發嗎?他們當我們是什麼?沒有一國的人會接受啦!」李淳說,她有到日本去抗議,也在記者會上講過話,希望站出來日本人會看到。但是在台灣倒是有一個附加價值,阿嬷說:「去記者會的時候,什麼市長、官員大家都來跟我握手耶!也都很關心我,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很開心。」還有更直接的影響,她說:「左鄰右舍都看到我上電視啦!現在附近的人都認識我了。」

雖然現在選擇勇敢站出來,阿嬷還是忍不住感慨:「要是我很有錢不用補助,我就不會把這件事讓大家知道了,只是,想想年紀都一大把了,也應該要爭取一些我們該得的東西!」


延伸閱讀:
財團法人台北市婦女救援社會福利事業基金會

2004年5月19日 星期三

舞蹈治療 跳出自我新生命

【記者施施/生命力報導】

舞蹈治療在國外已行之有年,但是在台灣,許多民眾對它還很陌生。台灣舞蹈治療協會創始會員,同時也是心理治療師的周明德說:「舞蹈治療是心理治療的一種方式,就是利用表達性的藝術,讓參與者藉由熟悉自己的身體過程,打開身體的感官,表達內心的矛盾,藉由肢體動作探索人內在的心理歷程,並且學會正視自己,減緩內心的衝突。」

周明德表示,舞蹈治療應用的範圍很廣,包括罹患憂鬱症、精神分裂症、厭食、暴食、自閉症、老人痴呆、腦性麻痺、青少年或兒童發育遲緩、藥物濫用,甚至是曾遭受性侵害而心裡受創的人,都可以在病情較穩定後,用舞蹈治療輔助他們恢復原有的心理、生理功能。舞蹈治療的特別之處在於,它並不需要一般人所謂的音樂。周明德說,大部分的舞蹈治療師都是利用許多自然的節奏,包括人的心跳聲、腳步聲、拍手聲、甚至呼吸的韻律,用身體內在的節奏而非外在的旋律來進行。
舞蹈治療課程跟一般學跳舞的課程也有很大差異,一般舞蹈課都是老師告訴學生,現在要做什麼動作,學生應該盡量做的跟老師相同,越接近老師所做的越好,但是舞蹈治療,老師並不會告訴學生現在該做什麼,學生各憑自己目前內心的感覺、情緒來做動作,自己主導自己的身體,做什麼動作都可以。學生之間還可以互相觀摩、互相分享心情。參加舞蹈治療的人完全不需要有舞蹈基礎,只要有身體,甚至是殘缺不全的身體,只要能動動手、腳,就可以了。有時舞蹈治療進行的方式就像在玩耍,由於是用身體作為表達的工具,所以對於一些表達能力障礙或不願用言語表達內心的人,舞蹈治療都是一種很好的方式。

接觸舞蹈治療大約半年的陳太太,本來因為婚姻失敗而罹患了憂鬱症,經過藥物治療後病情逐漸穩定下來,心理師就介紹他嘗試舞蹈治療。陳太太說:「剛開始上課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身材很差、又沒有運動細胞,當老師讓我自己隨意做動作時,我覺得十分丟臉,也完全放不開。但是當我看見其他的許多同學都自在的伸展身體,我也逐漸學習開始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到後來,他就可以完全釋放自己的情緒了。陳太太說:「從前我習慣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一方面是找不到人可以訴說,另一方面是自己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跟別人說。自從接觸舞蹈治療,我的家人都說我變得比從前開朗,話也比較多了。」周明德表示,其實舞蹈治療的終極目標就是希望培養每個人成為自己的治療師,要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身心狀態,如此才算是個真正健康的人。

舞蹈治療不但可以應用在治病,同時也適用於一般成人。周明德表示,因為現在大家普遍處在一個壓力較大的環境之中,舞蹈治療可以幫助人們放鬆身心,進一步去探索、開發、和覺察自己的生活。老師會針對個別學生的狀況,設計不同型式的活動,以幫助個別的學生。不同於傳統病人必須聽醫生吩咐的威權模式,舞蹈治療課程反而更能夠讓人敞開心門,與別的同學的互動分享,也可以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唯一感到挫敗、壓力、和無助的人。


延伸閱讀:

1.台灣舞蹈治療協會

與法師「談情說愛」 愛情葡萄不會酸

【記者陳麗亭/生命力報導】

不管是早前喧騰一時的偶像劇「鬥魚」,還是現在炙手可熱的本土劇「台灣龍捲風」,故事的主軸必然脫離不了愛情中的衝突。遇見愛情煩惱,倒是不必像電視劇中的人物那樣激動。見炘法師表示,佛教的理念,也可以作為解決愛情疑難雜症的良方,法師本著服務心靈的理念,都願意幫助信眾化解愛情難題。

見炘法師是中台禪寺的法師之一,他透露,中台禪寺所屬精舍的知客室,都設有一個會客的櫃檯,任何人或信眾都可將內心的疑惑向所屬精舍的法師傾吐。他表示,愛情便是其中一個最常被討論的主題。
見炘法師說,當學生和他分享有關愛情的課題時,總會聽見情侶之間對罵時指責:「你為甚麼總是不仔細聽我在說甚麼?」,表面上似乎只是在表達生氣的情緒,可是這句話卻是衍生性的感覺,而最初的感覺與真正的意思是「我覺得難過及不被重視」。他認為在相處中,人們應該多表達自己的最初感覺,才能建立良好的互動關係。

一般上,信眾會按照法師的年齡、背景和人生經歷,尋求合適的傾談對象。見炘法師舉例,輔仁大學淨仁社與大專青年禪學會聯辦的「愛情觀自在 葡萄酸不酸」愛情講座會,其主講人見來法師在出家前,便曾經在學校任教二十餘年,還曾結婚生子,有過戀愛、婚姻與家庭生活的經驗,所以跟他傾吐感情煩惱信眾來自各個年齡層。

見炘法師本身尚在求學中,接觸的信眾多數是大專生。因此,當一位外籍老師向他傾吐感情問題時,他更加肯定了佛法當中的道理。他說:「通常來找我的都是學生,因為大家年齡相近,但沒想到自己也獲得老師的信任」。他也指出:「我的法師身份並不會構成對談的阻礙,也許因為人們認為法師不會洩漏他們的內心世界,由此可見法師的誠信非常重要。」他認為,更奧妙的地方是即使來自不同的國家與文化,那位老師的感情問題,癥結也在於雙方無法聽懂對方談話中的真正意義和感覺。

曾經與見炘法師分享的對象包括因為感情問題想要尋短的信眾、同性戀者、憂鬱症患者等等。他透露,秉持眾生平等的佛教觀,法師在面對這些信眾時,所抱持的態度是聆聽與接受。他表示,法師與心理諮商員的不同之處在於法師強調聆聽,但是不做引導。一旦碰見心理與健康情況較不穩定的信眾,也會勸請他們諮詢相關領域的醫生,並鼓勵信眾按照醫生的指示吃藥或停藥。他指出,在聆聽信眾的感情煩惱之後,法師會設法讓信眾看見或釐清自己內心的想法,主要目的在於讓信眾了解自己,但並不提供解決方式或其他建議。他說:「我們不是心理醫生,當然也很擔心自己是否會不小心誤導信眾,所以在面對信眾的感情煩惱時,都會謹慎應對。」

有時候,信眾會對法師產生移情心理,將感情投射在法師身上。見炘法師指出,中台禪寺的處理方式是不定時調動法師的道場,以避免及化解信眾對法師產生情感轉移或日久生情的現象。他說:「法師和居士都應共同努力去修正和化解這種感情。」

為了讓更多人了解佛法對愛情所能帶來的幫助,淨仁社與大專青年禪學會在輔仁大學聯辦了一場講座,主題是「愛情觀自在 葡萄酸不酸」。主講人見來法師將愛情的範圍擴展到對父母手足和朋友之間的愛,並以佛法輪迴的觀念重新界定愛情的範圍與意義,以及雙方的相處之道。提出這個講題的見炘法師也是淨仁社創辦人。他表示,這場講座的意義在於「從心地上出發」,去服務人們在愛情中迷失的心,因此講座的目標聽眾鎖定在大專生,尤其是大三以上的學生,意圖透過另類的講座服務人們的心靈。

「女為悅己者容的『容』不是妝扮面容的容,而是包容的容,若愛情中沒有包容,只有要求與佔有,就會讓愛情的葡萄變酸。」見來法師認為現代人的感情煩惱源自於對愛情定義的曲解。他說:「愛情中的包容意指用對方需要的方式去愛對方,而非用自己的方法去對待對方。若發現自己無法再承擔愛情帶來的苦惱,則應該暫時離開,因為分手有時也是一種包容。」

見來法師說:「通常人們預設美好的感情意味著必須走入婚姻、白頭偕老,他認為這是錯誤的觀念,因為這種觀念使人們變得執著」。他表示,當我們發現我們的包容無法讓雙方的感情獲得更進一步的提升時,就應學會放手,讓對方和自己都有機會尋找更美好的因緣,而這份因緣不一定侷限於男女愛情中。

參與講座的其中一名聽眾張硯涵表示,他本身是一名佛教徒,一旦遇見愛情問題,除了跟朋友討論,也會跟法師談談。可是,他認為不同年齡層的法師對感情有不一樣的看法和對話方式,因此要找到「對」的人來談,才能找到答案。見炘法師指出,若信眾有任何疑惑並願意跟法師對談,他們會非常樂意與信眾進行更深入的討論。他表示,若能將佛教的觀點在愛情中實踐,愛情的葡萄就不會變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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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台世界

2004年5月13日 星期四

被火灼傷的海豚 黃柏瑋愛留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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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李昭安/生命力報導】

輔仁大學體育系學生黃柏瑋,來自於高雄農村社會的家庭,因為家庭經濟不富裕的關係,必須在外打工賺取生活費。但是二○○一年十月時,卻因為對於打工環境的不熟悉,在開燈時意外發生瓦斯氣爆而身亡。黃柏瑋的父親黃金坤決定將建設公司賠償的五十萬元捐贈出來,成立獎助學金,幫助體育系更多清寒學生能夠順利就讀。黃金坤說:「孩子離開了,當然會感到傷痛,但也因此希望在能力範圍內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學生,把他們都當成自己的孩子。」

輔仁大學體育老師童鳳翱表示,黃柏瑋一直是她身邊得力的助手,他熱愛生命、慈悲為懷的個人特質,是現在很多年輕人應該學習的對象。她說:「他在我的心目中像個小男人而不是小男孩,對於看不慣的事情沒有指責和憤怒,有的反而是最溫和、包容的心態。」
「在二十三歲時去世的柏瑋,對工作、家庭和社會責任,有著不同於一般同年齡年輕人的認知。」黃金坤說,在傳統農業環境下玩泥巴長大的黃柏瑋,從小在困苦的環境下長大;習慣了用勞力換取生活的他,從國中就開始打工送海報,靠著一路下來的磨練,造就了較為早熟的思考邏輯。

黃金坤表示,黃柏瑋出意外當天身受百分之九十的灼傷,被醫生宣告無法救治,但是當舅舅趕去時,他吃力用嘴唇說出的卻是:「我這樣,我爸爸媽媽怎麼辦?」而不是考慮到為什麼他會遭遇這樣的不幸,由此可見他對於家庭責任的重視。

童鳳翱說,黃柏瑋當時是因為義務幫忙新生體適能檢測的工作而與她結緣,後來因為黃柏瑋具有獨立領導的特質,常常在她身邊幫忙整隊、說明及示範,所以成為她一個很好的幫手,兩人建立很好的師生關係。

有一次黃柏瑋因為家中發生經濟危機,最疼他的曾祖母又過逝,在百般困難下只好搓著手求助於童鳳翱。童鳳翱把身上的五千塊塞到他手中,希望他能夠趕快拿這筆錢趕回南部,黃柏瑋驚訝的說:「妳好像我媽咪,以後可不可以叫妳媽咪?」從此他常到童鳳翱的研究室找她,談論他的理想、抱負、價值觀和最近看的書。「我的學生都以為他是我兒子,由於他的率真與貼心,讓我們真的很像無所不談的母子。」

在童鳳翱眼中,黃柏瑋是一個愛在及時,活在當下的年輕人。童鳳翱說,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柏瑋花了好幾個小時,奇蹟似的救起一位別人都放棄的溺水小女孩。事後他也堅持不收小女孩父母給的紅包,僅收下紅包袋。「一九九九年發生九二一大地震時,柏瑋也是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到新莊博士的家,加入救災的行列,他忘了危險忘了疲累,一心一意只想多救一個生命。」

童鳳翱說,黃柏瑋熱愛高山,更愛大海,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海豚轉世,而海洋就如同他的家,因此每次假日他總是背著背包告訴童鳳翱:「我要回家囉!」接著就一個人來到海邊搭帳棚、撿拾人們在海灘上留下的垃圾,並開始游泳、浮潛、沖浪和曬太陽。而晚上則與星星作伴,聽著海風描繪自己的所見所聞,並拿手札記下心情故事。

黃柏瑋有一天在手札上記下「我發現我承受不了,我已厭倦當人了」的文字,並在文字下方貼了一張海豚的圖片。童鳳翱說:「我覺得他是一個具有雙面性格的人,一邊想保有年輕人的特質;卻又一邊跟自己較為早熟跟憂鬱的心思拉扯。」因為早熟的關係,柏瑋似乎跟身邊的朋友有著距離,「他是一個一直往內在深處找尋的人,而可能就是因為內在世界越清楚,所以他的外在世界就越來越孤獨。」

「曾經,有個海豚男孩擱淺在人間。狂暴的烈火燒過,海豚甩甩尾,游回了夢中的歸屬。但男孩的美善,將與回憶永遠長留。」輔大歷史系的黃瀚嶠在聽完童鳳翱講述黃柏瑋的事蹟後,畫了一幅有海豚在海中悠游的畫紀念他,並寫下這段文字(見圖)。黃瀚嶠說:「也許學長已經到另一個更適合他、更自由的地方,讓他的心靈能夠和大海同在一起。」

就讀大一的黃瀚嶠,因為曾經得過憂鬱症,有過一段脫離學校在家學習的時期,因此對於黃柏瑋的個性,以及他在手札裡寫下的文字,特別能感同身受。黃瀚嶠說,看到學長的文字時有很大的衝擊,覺得他的心靈中有一個很特殊的空間。「他真誠和自然的個性是最值得我去學習的,因為其他美德可以靠外在去學習,但是他內在的真誠就真的好像海豚一樣那麼單純。」

童鳳翱說,只要是家境清寒、品德良好的輔大體育系同學,附上清寒證明和導師推薦函後,都可以進行申請,「五十萬的獎學金很快就會用完,但最重要的是希望他的精神長存,能夠喚醒更多年輕人對於社會的熱情。」她也期盼能夠進一步創立黃柏瑋基金委員會,藉著黃爸爸拋磚引玉的精神,向各界籌募更高的金額,讓更多清寒學生受惠。她表示目前已向老師、學生募得兩萬三千元,「甚至有一次連來修電腦的工程師,在聽我講了這個故事之後,都不收我維修費,讓這筆錢能夠捐出來。」

黃金坤曾經告訴黃柏瑋:「我不會留財富給你,留腦袋給你才是最重要的。」他認為錢有一天會花完,有個懂得生存的腦袋是比較重要的。現在黃柏瑋雖然已經不在世間了,但他還是希望柏瑋熱愛生命、樂於助人的精神能夠一直延續下去,「現在輔大的獎學金只是我們努力的一部分,將來陸陸續續還會再為柏瑋做更多更多」。

2004年5月12日 星期三

電影辯士口述 盲胞用耳「看」電影

【記者烏蕾/生命力報導】

日前在台北光點電影院有一場與眾不同的電影欣賞會,由愛盲基金會和電影資料館共同舉辦「傾聽動畫的聲音」活動,經由片商的贊助,在國際動畫影展中為盲胞公益演出一場。與會的視障朋友們透過資深專業電影人口述,以「聆聽」的方式「看」了一場精采的電影。

電影是由國家電影資料館發展組長的高肖梅負責口述,她表示這部動畫她已經看了五遍,情節大都會背了,但為視障朋友口述電影到是第一次,她希望經由她的傳達,電影可以聽的比看的還精采。
電影上映前,就看到家長們帶著視障小朋友,陸續進場,有些小朋友是第一次到電影院,難掩興奮之情的用手感觸身邊的事物。其他視障朋友們,則是在志工的帶領下入場,場中還可見全盲的盲友搭著視力較好的盲友,一個搭著一個的邊數著「下、下」(下樓梯),互相幫助的入座。

這次活動所選擇的影片是俄羅斯的劇情動畫長片「大鼻子小英雄」,故事說的是小英雄和公主被巫婆陷害,變成了侏儒和天鵝。在動人的背景音樂襯脫下,影片以俄羅斯文原音重現,透過高老師口述的引導,讓與會的視障朋友及家屬共同融入刺激的魔幻情節中,希望藉由劇中小英雄傑克不畏惡勢力,以機智拯救命運的勇氣,來鼓舞與會的視障者透過此片的啟發,再面對自身生活困境時,能用正面、勇氣與坦然的態度因應。

電影在高老師高低起伏的音調聲中,生動的傳達給在場的朋友,她會以更多形容詞及白話的講法來表達主角現在的動作、所經過的場景及發生的事情。像是「小傑克現在走進黑漆漆、看起來很陰森的魔宮了…」或是「巫婆吹了一口煙,傑克就變成了有著大鼻子、又有駝背,大家看起來都不喜歡的人了..」等,盡量將戲劇呈現,讓視障朋友透過心理想像的場景,更融入劇情。

與會的一位全盲的小朋友在看完電影後,表示很精采,和媽媽說很想要再「看」一次。而盲友張先生則希望共同參與的明眼人,能將眼睛共同矇上,一同和視障朋友感受看不見的感覺,他表示用耳朵「看」電影,會讓人更有「想像的空間」。

愛盲基金會企劃總監白紀齡表示,在早期默片發達的時代,是透過「電影辯士」來講述電影,高肖梅老師扮演的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他表示,盲胞不像明眼人可以用眼睛欣賞戲劇、電影,通常是透過影像口述者來傳達,他說在美國、日本等國家,有些電影在後製階段,會專門為視障朋友錄製口述的影像版本,視障朋友只要在電影播放時,戴上耳機就能和明眼人同步「看」電影。

但是白紀齡表示在台灣這種為電影重新錄音製作口述的影像版本十分花錢,國片約要花費十六萬,外語片則可能要近百萬。而且一位口述影像者一部電影至少要看過十遍,對電影了解透澈後,才能為盲友解說,所以口述一場電影的費用約要三萬元,是一個高成本的支出。由於目前台灣的口述影像工作者並不多,他期許能有更多人投入這個工作,讓視障朋友也能欣賞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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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團法人愛盲文教基金會

志工服務醫院 公立私立大不同

【記者林子晴/生命力報導】

當民眾到醫院探病或就診時,常有穿著背心的志工們熱心幫忙,志工們化身醫院的親善大使,利用閒暇時間投入社會、服務需要幫助的人。他們經過面試、訓練,透過不同醫院不同的志工制度,在服務中也有不一樣的成長。

衛生署立台北醫院社工師吳佳益表示:「在加入志工團隊之前,每位志工都必須經過面試的評估,確認動機正確,有服務熱誠,在經過一至兩個月的試用期及訓練後,才會正式成為志工。」曾經聽說過有醫院在面試時,發現面試者動機不單純,例如有保險業務員想藉機進入醫院拉客戶,因此在面試時要仔細評估。此外,也要注意應徵者是否有精神上的疾病,才能決定是否進行第二部分的試用。
自從內政部在二○○一年頒佈志願服務法後,所有志工在加入醫院志工團隊後,都必須經過一連串的訓練,內容包括醫院倫理、環境介紹,以及志工相關規定等等。法令的頒佈及訓練課程,不外乎是讓參與志工者能夠完全瞭解工作性質,在醫院和志工雙方都相互瞭解之下,志工在服務時會比較順利,也可降低其流失率。

各醫院都有志工團隊,這些自願服務的志工們在醫院協助醫療人員,同時也給予病患支持,工作內容包括指引病患、整理病歷、或是幫病童說故事等,隨個人意願和院內的需要做調整,讓每個志工朋友都有機會在各個部門服務。

各個醫院的志工制度就像民間的各個企業一樣,有其不同的文化,仁愛醫院社服員鄭宜欣表示:「公立醫院的志工主要是幫忙行政事務,如果我們少了這群志工朋友的幫忙,會需要增加更多的人事成本。」公立醫院跟公家機關一樣,一切按照規定,無法做彈性的調動,也無法提供志工較多的專業進修課程,志工被分派的工作通常是整理病歷、協助護士的行政工作,也因為不具備醫療專業知識而無法直接接觸病人。

相較於公立醫院,私立長庚醫院的志工服務是比較多元的,包括探視病人、推書車到各病房提供病患及家屬借閱,也因為這些工作需要跟病患接觸,長庚醫院為了增加志工的專業性,經常舉辦許多課程加強訓練。醫院常常會募書,志工就會推車去病房詢問病患或是家屬需不需要借閱,還有一些志工會去陪伴病童,陪他們玩,多少都能讓他們暫時忘掉痛楚。

公立醫院對志工福利較少,主要還是經費及制度上的限制。然而,不論公私立醫院,各家醫院的作法還是有所不同,台大醫院給服務滿四十八小時的志工門診就醫優待,在服務滿一百六十八小時後,有住院優待,算是醫院給辛苦的志工人員,一些小小的回饋。

私立醫院在經費上就可以比較彈性,有調整空間。「長庚的志工福利很好,志工可以免費搭乘交通車,福利跟院內員工是相同的,在員工餐廳可以有優待,服務時並供餐,不定期的聚會也由醫院提供茶點。」鄭宜欣就讀大學時,經常搭乘長庚免費的交通車往返,非常方便。

參與志工服務的多半是家庭經濟狀況穩定、孩子長大獨立,且不需要工作的媽媽們。這些充滿愛心的媽媽到醫院服務,除了回饋社會,同時也可拓展新的社交圈、結交新朋友。除此之外,也有一些自己或是親人曾經生病受過醫療幫助的人,加入義工回饋社會。年輕的大專學生佔醫院義工人數很少,然而目前長庚紀念醫院北院區共計有林口社會志工隊、林口大專志工隊、台北社會志工隊、基隆社會志工隊及基隆大專志工隊等五大隊,人數約有一千餘人,人數龐大,組織細密,是推廣大專醫療志工的成功案例。

在醫療體系中,志工雖然是人數不固定的一群熱心朋友所組成的,但他們在醫院裡是不可或缺的角色,不但分擔醫護人員的工作量,同時也給予病患關心和支持,讓醫院的氣氛更加融洽,也讓病患多些快樂。

2004年5月5日 星期三

戲劇治療 讓婦女重回人生舞台

【記者烏蕾/生命力報導】

勵馨基金會的蒲公英治療中心,近三年來以戲劇治療的方式幫助曾經遭受性侵害的婦女走出傷痛。這種治療是以團體的方式透過包括音樂、繪畫、戲劇、肢體開發、說故事等藝術的展現方式,來協助個人重建內心世界,認定自我的價值,透過團體中的互動來建立新的人際關係。

蒲公英治療中心諮商員李念蒨表示,「戲劇是一個很具體的東西」,透過雕塑肢體的語言,將心理的感受化為動作,比只用想像的還要強烈。在團體戲劇治療來說,每個參與者可以從其他不同個案的背景及經歷的故事,將內心的想法及感受表達出來。她表示,從戲劇的過程中,因為成員似乎都在飾演著他人的角色,所以在面對角色會比較輕鬆,有時反而更容易呈現出內在的世界,可以更真實地表露自己。
李念蒨指出,參與者透過小組分享、演出心理劇的方式,從演戲中再次體驗過去的經驗,像是透過演出加害者、被害者、內心的聲音、朋友等角色,來正視與面對心中的恐懼。從戲劇中獲得加害者的道歉來幫助自己釋懷,或是從情境重演的過程中,添加修正來撫平受害者心中的遺憾,甚至是從模擬媽媽或社工對受害者的關懷角色劇碼中,達到戲劇宣洩的治療效果。

李念蒨提到,透過戲劇的非語言及潛意識呈現的特性,可以從成員間的互動看見她們內心的擔心,例如有個成員在整個團體中都很安靜,演戲時扮演的角色則選擇採取拒絕人或是遠離人的方式與他人互動。李念蒨表示,很多成員與他人互動時,會因為擔心人際上被傷害,以致於選擇先逃避他人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人生如戲,因為戲劇可以編撰、誇大,所以參與者透過小組的分享,以演出心理劇的方式,從演戲中再次體驗過去的經驗,像是透過演出加害者、被害者、內心的聲音、朋友等角色,來正視心中的恐懼。從演戲中她們分享不公平的聲音,從中體會到原來別人的反應和自己想像中不一樣,在劇中得到了加害者的道歉、或是演出媽媽的人的幫助等,從中學習如何扮演生活中的角色。

目前參加戲劇團體治療工作坊的婦女約在二十到五十歲之間,每年固定開班上六天,共十二堂課。李念蒨表示因為個人治療和團體治療的適合度因人而異,所以治療中心會先對參與者做事先評估。像之前接受過諮詢的個案,可能就較能面對自己的問題做描述,或是接受過其他機構治療的個案,對團體治療可能會有不同印象,而那些未接受過一對一治療的,讓她們在團體裡對別人揭露自己的故事,在沒有預備好的情況下,可能會發生進入團體障礙及無法融入的情況。


蒲公英治療中心

諮商時間:週一~週五 9:00~18:00(晚上時間可與諮商人員另行約定)
諮詢專線:02-6632-9595(救我救我)
地址:台北市羅斯福路二段75號8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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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馨基金會

蒲公英兒少治療中心 找回性侵害受害人的春天

健全服務理念 大學社團各自突圍

【記者劉怡君/生命力報導】

目前各個大學服務性社團林立,每個社團的服務對象雖然不盡相同,但也存在著相通的困境。淡大基服社長陳雅婷直接點出服務性社團共通的問題:「服務性社團的成型不但需要一定的人力,現代的大學生缺乏吃苦耐勞的個性,也是關鍵。」為了永續服務的理念,各個社團在處理問題方式上,也因背景不同而有特殊因應方式。

「大一進入社團時,學長姐固定的幹部班底只有三個人。」高雄縣義守大學慈愛社顧問洪育政表示,目前社團最大的困境就是幹部太少,以及定位不夠明確。「應該說是真正願意固定做事的人比較少,但是社員認識的學弟妹,願意「點綴性」來幫忙的人還不少。」洪育政說,大家因為打工或其他私人因素,沒有辦法犧牲太多時間在社團,這是可以理解的。
洪育政表示,五年前社團曾向教育部申請,承接中輟生的輔導計畫,但是審核沒有通過,所以選擇課輔為服務項目,以致與同校藍天社的服務性質相近。「我想慈愛社現在很需要找到獨樹一格的特色來吸引學弟妹加入。」洪育政說。服務性社團的特色就是必須付出相當的時間和精神,洪育政表示,新進的學弟妹,也有部分因為抗壓性不高,覺得社團服務太辛苦而萌生退意。「希望退休之後,能夠加強傳承學弟妹面對事情的態度。」洪育政表示,光是對於「把事情做好」的標準,上下年級就會有想法上的衝突,所以社內意見的協調,或許也正是社員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接社長的時候,社團學長姐交接給我的社費只有六百元,社團成員包括我只有三個人。」海洋大學崇德合唱團社長陳右任回想起決定要扛起社團的情況。崇德社創於一九七七年,算是海大裡老字號的社團,但是之前卻因社團的性質一度面臨倒社的局面,「可能是社團名稱具爭議性,再加上海大社團的風氣不盛才會有缺人的困境。」陳右任表示,在以前崇德合唱團是以唱歌和表演的方式服務小朋友,但是由於組成合唱團,需要一定數量的成員和長期向心力的培養,在缺乏人力條件之下,社團漸漸無法具備合唱團性質,但卻仍掛著合唱團的名,定位不清楚。

「雖然因制度問題改成康樂型社團,但是社團本身仍持續保有服務性質。」陳右任表示,從前合唱團服務的型態已淡化,現在社團是以樂團表演方式,在學校及各國中辦小型演場會。「從瀕臨倒社到現在,一切像從零開始,制度都必須重新規劃。」陳右任表示,決定扛下社團責任的那一刻,他就希望能向制度比較好的社團借鏡,將崇德社經營的更好,也積極地與師大及逢甲的崇德社接觸,學習其他社團的制度。

淡江基服社長陳雅婷表示,現在服務性社團最缺乏的就是人,社團的成型不但需要一定的人力,現代的大學生缺乏吃苦耐勞的個性,也是關鍵。她表示,從前學長姐對於活動驗收中的表現要求很高,對於表演中人員的笑容、舞蹈的秩序、標準度和整齊度等都十分講究,「我想我們會慢慢修改,讓訓練比較不嚴格。這樣無非是希望大家可以對服務性社團多一點了解和付出,這是需要有心和熱情的人一同參與的。」陳雅婷說。

「大家聽到童軍,就覺得這是個累人的社團,參加的意願比較低。」台南師範學院童軍社前副社長的劉錦潔說,除了各種社團蓬勃發展,讓招生名額減少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大多數的人會因童軍給人「勞累、規矩多」的刻板印象,而拒於千里之外。 

「現在招生部分地運用「人情」會比較有效。」劉錦潔說,社內的招生,大多是社團的學長姐介紹自己的學弟妹,比較具吸引力。「現在的童軍社早就不比以前嚴格了,有「童軍康輔化」的傾向。」劉錦潔笑著說,其實在社團活動性質改變與不變之間存在著矛盾,童軍康輔化一方面是擺脫童軍嚴格、規矩和嚴肅的一面,比較容易招生,但也表示著社團正喪失著童軍某些部分的精神,比如說勇敢、堅強等宗旨。

服務性社團在大學社團中,佔有十分重的比例,是實踐全人教育的一部分。服務性社團需要長時間的配合,以及比較辛苦的服務奉獻,以致各個社團出現大小不一的問題。面對這些問題,各個社團目前仍是自力救濟,朝著加強特色的方向邁進。並輔以改變服務對象、社團性質等方法來因應。不過社團參與最需要的,還是大學生的熱情動力。

走出無聲教改 另類學校盼叫改

【記者李昭安/生命力報導】

「我之所以稱另類學校是無聲的教改,是因為過去十年社會大眾只注意到熱熱鬧鬧從上而下的教改,卻忽略了有一群人默默的在建立小烏托邦,試著從下到上努力改變教育制度。」台北市自主學習實驗班諮詢老師唐光華說,另類學校將來努力的目標是希望能夠大量的喚醒家長,如果每個家長都能積極主動,改革的可能性就會變大。

輔仁大學中國社會文化研究中心於五月四日舉辦「無聲的教改─從台灣另類學校談起」講座,由擔任教改志工十多年的唐光華主講。唐光華說,一直以來升學導向的教育政策,除了給孩子帶來沉重的壓力外,也忽略了孩子的差異性。在課程標準化和考試答案標準化的情況下,學生只能被動的進行學習。「只有得高分的孩子受到肯定和讚美,其他孩子心中都是挫折和壓力。連我們這一輩已經五十多歲的人,都還會作惡夢只考到七、八十分。」唐光華覺得在高度競爭的情況下,孩子往往覺得自己不夠好,而且自信心不足。
十多年前有一群家長和老師,意識到這樣的現象,開始尋求解決辦法,試圖找出轉往國外唸書之外的第二種可能性,因此興起由民間辦理另類學校的想法。唐光華說:「我們不相信理想的學校只有在國外才可以找到,於是開始在台灣尋找哪裡有好的空間,可以推廣我們的教育理念。我們在尋找一片可以播種深耕的好土壤。」

在台灣多間的另類學校當中,台北縣汐止的森林小學和烏來的種籽學苑是較早創立而且較為人所知的「體制外」國小,而後來慢慢創立的多間另類學校,也都依創辦人不同的教育理念,發展出不同的學校特色。唐光華表示,像新竹的大坪國小(原雅歌小學)就是由曾任新竹師院音樂教育系主任的孫德珍所創辦,該校的特色是將生活藝術化,成功地培養學生在藝術、創意方面的能力。後來因為評價很好,而成為多元制度的典範學校,並且受到地方政府支持改為公辦民營。

唐光華說,另類學校實行至今雖然已經有很多成功的例子,但是有些執行上的困難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大眾對另類教育認知有落差、家長意見分歧、教育高層支持態度不一,是目前遇到比較難解決的問題。

唐光華表示,有人認為教育多元化就代表不公平、另類就代表特權,他們會覺得:「為什麼別的孩子必須受苦,你們的孩子就不用?」唐光華認為要將民眾認知「差異多元就是不公平」的觀念改正過來實在是蠻吃力的。

「家長方面的問題在於雖然他們都不滿意傳統的學校,覺得需要改革,但是對於什麼才是理想的學校,不同的家長有很多不同的意見和理念,過於理想化本身就是一個困擾。」唐光華說,因此另類學校剛創辦的前兩、三年,家長意見不合的情形就常常發生。 

唐光華說:「另類學校辦學的人不一定都是師範教育體系培養出來的,教育官員有時候就會用專業的傲慢來看待我們,覺得不是科班出身的人要辦教育,實在很難接受。」而且行政機關強調依法行政,在面對像另類學校這樣需要創新的教育理念時,官員往往會比較保守,持保留的態度,「因為放寬標準就必須負責任,從嚴對他們來說是比較安全的做法」。

對此,教育部國教司邱科長說,另類學校的辦理應該是各地方政府因地制宜的,教育部不便訂定法規要求各縣市教育局辦理。宜蘭縣教育局黃老師表示,教育局對於宜蘭慈心華德福小學和佛光人文小學兩間另類學校,抱持樂觀其成的鼓勵態度,而這兩間學校的申請是依宜蘭縣教育局發布的「國民中小學委託私人辦理自治條例」進行辦理。宜蘭縣政府為鼓勵私人興學、發展教育特色,特別依教育基本法第七條及國民教育法第四條「國民教育可委託私人辦理」的規定,制定本自治條例。

「要辦理另類學校,主要還是得看地方政府有沒有興趣辦理。」黃老師說,宜蘭在辦理另類學校上算是走在第一線,比其他縣市都要開明許多,但也因此沒有什麼先例可以參考,很多經費和人事上的問題一直都難以解決。

慈心華德福小學秘書王智弘說:「法令的限制是另類學校目前最大的問題,因為經營的型態不同,常常必須拿捏法律的解讀空間。目前另類學校教職人員的聘用辦法受到法令限制,福利沒有合法的保障,老師們完全都是憑著一股熱忱在服務。」

「我們希望成為教育多元化的參考、不同教育的典範,在公辦民營的學校上具有指標性的意義。」王智弘說,能夠招收到的學生不多,沒有辦法產生重要的影響,但是能夠永續發展才是他們希望達到的目標。

唐光華表示,在森林小學和種籽學苑試辦了兩三年以後,台北縣開始實施開放教育實驗,台北市也開始試辦小班小校式的田園小學,而九年一貫教育中開始接受學生有空堂的想法,也是從另類學校的經驗中開始學習。因此唐光華希望將來有更多對教育有想法的家長、老師或大學教授能夠加入辦學行列,針對孩子不同的需求,創造不同的學校。「我認為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差異性才能由下而上造成有效的改變。」

現場一位聽眾許小姐說,身為母親的她同意另類學校的辦學理念,但是覺得比較遺憾的是,社會上有很多家長不知道這樣的訊息。「教育的改革需要家長,但是也要先讓家長們了解,何謂教育開放?對孩子有什麼好處?讓大部分家長普遍了解後,他們才有辦法反應、發聲。」

許小姐表示,她感覺這些訊息都還是在比較上階層、有高知識水準的人間流通,工人階層的家庭根本沒有什麼管道獲得這些訊息。她認為應該透過媒體的報導,或是透過類似連署性質的公開活動,讓更多關心教育的家長也能獲知這樣的訊息。

2004年5月1日 星期六

復興高中 融合教育的加盟者

【記者謝佳怡/生命力報導】

復興高中資源班現有二十多位學生,其中包括有情緒障礙、罕見疾病還有身心障礙者。因為融合教育的推動,這些學生分散在不同的班級,與一般生一起學習。

復興高中特教組長鄭麗華表示,資源班並不是一個有形的班級,只是針對那些領有殘障手冊,需要特別照顧的學生提供資源。推動融合教育後,台北市政府規定各高中設立資源班,同時也在各高中編派一位特教老師。每年補助資源班四十萬,用以學生課後輔導還有所需器材上。


鄭麗華指出,在開學前,學校會招開個別化教育方案(IEP)會議。這個會議的目的是為了讓學校的老師能事先了解有身心障礙的學生在學習上,可能出現的問題。所以會請學生家長和各科任課老師出席,商討適合學生的學習方式,或是課後的輔導。

鄭麗華表示,學校是依學生意願提供輔導,而不是定期幫資源班學生上課。以聽障生為例,學校目前有三位聽障生,卻只有小華(化名)願意接受課外輔導。其他兩位學生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也認為自己在學習上沒有問題,所以沒有接受課後輔導。而課後輔導的老師則以原班級的任課老師作為優先考量。

除了課後的學業輔導,這些資源班的學生與輔導室都有密切聯繫。每星期都會到輔導室,和輔導老師聊聊自己的狀況,或是請老師幫忙解決生活中的問題。鄭麗華表示,學校的輔導老師和學生間的互動很好,因為學生無論是課業上的壓力,還是有感情上的問題,都會來輔導室。

輔導小華國文的洪蘇老師(見圖)表示,這是她第一次輔導聽障生,雖然她沒有特殊教育的背景,但是她不覺得輔導聽障生有困難之處,就是一句一句的慢慢教,學生還是不懂的地方,就用筆來溝通。

洪蘇表示,在小華的身上,她看到了兩個面向:聽不到外界聲音的孩子,是容易孤獨的;另外,這些孩子比一般人還要純真。她曾經教導小華,人不免有時感到孤單。小華卻回答她:「我是孤獨再孤獨。」她認為,在聽不到外界聲音的情況下,聽障者容易產生不信任感,漸漸地對外界卻步,與外界的溝通也隨之減少。

小華曾經獲得身心障礙者桌球比賽第一名,學校在朝會的時間,當著全校學生的面前頒獎給他。洪蘇認為,這是一項榮譽,每個人應該都會很開心。在輔導小華時,她問小華:「今天是不是很開心,而且你拿了第一名。」但是,小華的回答卻是:「沒什麼好高興的,那是因為對手太弱。」

洪蘇表示,一般人容意隨著別人的掌聲和讚美,歡欣鼓舞,認為自己就是有那樣的實力,而沒有回頭評估真正的自己。在小華的世界裡,少了讚美的聲音,但是他卻因此看到了事實的真相。少了外界喧擾的聲音,所以他的眼睛比一般人都還要明亮。

「既然無法用聲音來認識這個世界,那就用文字、閱讀走進文學世界吧」洪蘇說,文學世界是寬廣豐富的,有無限的想像空間。聽障生在先天上已經受到了限制,她希望能引導學生走進文學這個不受限的世界中,用不一樣的方式認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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