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8日 星期一

《斷線風箏》述說離散與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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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線風箏》導演蕭美玲分享他的創作動機和拍攝歷程 
【記者王湘綾/台北市報導】祖母撐著傘,在微微細雨中,一步一步踩著通往故鄉金瓜石礦坑的階梯,一邊跟著回憶述說以前日治時期的生活,這是紀錄片《斷線風箏》的開場,導演蕭美玲說,這樣的場景,表達的是對阿嬤的想念,「也是我對故鄉土地記憶和鄉愁的一種象徵」。

《斷線風箏》是蕭美玲在一九九九年完成的作品,蕭美玲表示,這部片子的組成包括,自身旅居法國時對台灣的想念、導演的祖母對日據時代礦工祖父的回憶、還有一位中法混血的張先生,追憶中國人父親在法國挖礦的敘述,用三段不同的人物和記憶交錯構成這支紀錄片,「這支片子想談的是離散與鄉愁」。
 

之所以想拍這部紀錄片,蕭美玲說,當時她在法國求學,經常四處旅行,當她到達工業革命的起源,法國北部的時候,以為會看到繁榮的城市,沒想到因為產業轉移到中國,當地只剩下沒落的礦坑與工廠和窮困的移民勞工,來到法國北方的小鎮,「看到小鎮一片荒蕪的景象,讓我聯想到自己的家鄉九份」。

加上當時導演的求學生活接近尾聲,蕭美玲說,她每天都在思考,要留在法國闖一番事業,還是遵循自己的鄉愁,回到台灣的故鄉。

蕭美玲說,當她來到這個北方小鎮,聽到當地中國移民勞工第二代述說,一次大戰時法國需要人力支援軍事工業,他們的父親,離開家鄉到法國挖礦,最後不得不在法國落地生根的故事時,導演覺得這些中國礦工們,想回家,卻因為離家太久而沒有勇氣回家的心情,跟自己的很相似,於是決定透過作品表現。

談到為什麼使用紀錄片表現,蕭美玲說,「其實我一開始很排斥要拍紀錄片」,當時導演到法國南錫高等藝術學院進修,學的是科技藝術創作,但是這類裝置藝術的作品表現,會受限於形式與美學,無法直接又清楚地呈現導演對家鄉的情感,「但還是會覺得自己已經學當代藝術了,幹嘛還要拍紀錄片」。

蕭美玲說,自己會回心轉意,是因為當時她的老師,同時也是紀錄片大師的羅伯‧克拉瑪(Robert Krammer),不斷地建議她,「你心裡有故事想說,為不麼試試看」,才導演下定決心,讓紀錄片成為他抒發心情的工具。

片中一段場景是這樣的,蕭美玲接到母親的來信,當她看到母親信上寫著「不知我兒身在何處」,便寫下這樣的心情,「在這裡的生活,總有一種被困住的感覺」,蕭美玲說,她以自傳式的拍攝方式記錄自己在法國留學的心情,「對我來說,這部片就是我心情抒發的一個出口和管道」。

也曾經在美國留學的鄭小姐說,片中有一段,導演的姊姊打電話到法國,告知家裡失火,她的東西在火災中被燒毀,一點都沒留下,導演寫下心情,「這樣我也沒有半 點東西在台灣,一切都在記憶中了」,看到這段時自己有很深的感觸,因為一個人在外面留學,「會很害怕自己忘記在台灣的回憶,卻又更害怕被家鄉給遺忘」。

蕭美玲表示,自己透過《斷線風箏》的風箏,抒發自己像沒有線的風箏,「飄到哪裡,就落在哪裡」的心情,往後會持續用這種自傳式的拍攝方式,自我紀錄,「從影像不斷看自己的問題,為自己的心情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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