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蔡宜倩/新北市報導】「趕路的雁」在新北市淡水糞箕湖山上,透過庭園咖啡經營模式協助更生人和戒癮朋友重建心靈與生活已七年,在這裡有許多朋友的心靈層次被修補、生活模式被重建,有的戒掉毒癮、有的找到人生的新方向、還有的與家人重修舊好。創辦人劉昊說:「這裡不是中途之家,我把這裡定位為共生家園。」
每位來到這裡接受協助的學員,每一天都和大家接受早、中、晚三堂的的心靈復育與聖經課程。如此一來,透過每天的心靈更新,便能重建大家的心靈形象。還有學員之間彼此交流的課外學習,如:英語歌曲學習。此外,新來的朋友到此約兩週內便能自然而然找到自己職業訓練的定位,可視自己感興趣的方向而定,有工程、園藝和餐飲等。
趕路的雁學員學習英語歌曲。蔡宜倩/製作
距離上次生命力新聞採訪已有五年,有關五年內的轉變,劉昊說,這五年內他們接待的人次有兩百一十四人次、協談人次有六百八十六人次,而目前居住在趕路的雁共生家園裡的人數,老少有二十八人。此外,雖然五年前計畫成立的姊妹之家因性別因素而無法成功,但青少年之家卻運作得相當成功。
「青少年之家不是一棟具體的建築物,而是一個團隊,叫青少年團隊。」劉昊說,在這裡共生長大的孩子們,在此團隊裡運用「歌、話、故事」等三種方式運作。青少年團隊至學校、電台、教會等機構透過音樂(歌)、福音分享(話)、生命見證(故事)宣導反毒理念。藉此,劉昊認為:「生命見證能證實理念的可實踐性。」
趕路的雁幫助學員重建後,更鼓勵學員站起來幫助相同經驗的人。監獄教誨工作已進行兩年,在二○一○年裡,每週有教誨志工至士林看守所教誨兩小時;而教誨志工,更是由同是過來人身分的趕路的雁更生人所組成,目前男女共有十七位志工。
趕路的雁之所以能屹立七年,並且足以支付一年龐大的費用,其實有三方面的生財之道。其一為餐廳工坊,包含庭園咖啡餐廳以及製作手工餅乾和手工香皂的工作坊。在此可享用由更生和戒癮朋友所製作的餐點與手工餅乾,並可眺望觀音山與淡水河的自然美景,更透過自己的創意學習製作手工香皂。
第二為愛心人士的奉獻外,更有會員制奉獻;會員制搭配庭園咖啡與手工香皂,鼓勵社會大眾關懷更生朋友。最後為與政府配合,申請「勞委會多元就業方案補助」,目前趕路的雁裡有九位學員接受此方案協助。
趕路的雁成立七年有成,更在二○一○年進行國際關懷與公益交流。二○一○年裡,趕路的雁共至中國進行四次國際關懷,參與人共達二十六人次。此外,二○一○年年底更舉行七年有成感恩大會,並在大會上報告未來將在二○一一年裡,進行「雁田計畫」,也就是藉由現有土地資源與開發農作物,結合園藝與農業改變土壤性質。
趕路的雁 重建學員生活圈
趕路的雁透過心靈復育重建學員心靈與生活圈已有七年,劉昊說:「他們在基督裡都是新造的人。希望大家一起來補破口,恢復社會的圓融。」除了更生朋友,還有許多不具更生人身份的戒癮朋友等,因而在此得到幫助,目前擔任餐廳管理的李綜洋和廚師陳俊呈及其一家就是這樣的例子。
劉昊對「重建」這個概念提出以下的看法,舉凡有關戒酒、戒毒、戒癮、甚至是憂鬱症,透過「教會重建生活圈」為主軸,以三種模式來協助有需要的學員。第一種為心靈重建,透過復育課程來重建學員的心思、情感、意志和靈性層次。
在第二種重建模式裡,即重建生活模式,透過教會的社會功能重建學員的心靈,更重要的是,重建每個學員自己與人、事、物等層面的關係狀態,如:人際關係、處事態度和處事方式。劉昊強調教會的社會功能。他說,一個社會裡,除了政府形而上的管理外,更需要每個地方教會配合,帶出心靈層面的管理與恢復。
此外,第三種為重建生活圈,劉昊說,一個人之所以陷入毒癮等,大多數是受到周遭朋友的影響;因此,像在趕路的雁這樣的共生家園團體中,可讓學員和新的朋友等每個「新造的人」,彼此互相學習新的秩序與觀念,並互相帶出正面的影響。
從事過補教業、現今擔任「趕路的雁」餐聽管理的李綜 洋教唱大家英語歌曲。蔡宜倩/攝影 |
李綜洋十六歲就加入幫派,為了洗心革面以及為自己贖罪,因此三十歲開始經營補習班。但在這樣的雙重面具之下,正當職業是補習班主任、私底下卻從事黑道相關行業,李綜洋在那段日子裡,每夜受到良心譴責、在痛苦中拉扯,於是他得靠吃藥來抵抗自己的憂鬱症、解決自己的睡眠問題。
為了讓自己過正軌的生活,而且李綜洋深知「江湖險惡」的道理,他在三十八歲那年決心脫離幫派。脫離幫派後的生活,李綜洋試著當一個平凡補習班主任,但補習班的夜生活讓他克制不了自己過去舊有的習慣。他說:「我每天晚上八、九點到補習班上班,下班後常常克制不了自己的賭博慾,總到凌晨才回到家。」
「我吃藥都吃到兩眼發直,整個人都傻掉了!」李綜洋說,這樣的夜生活模式,讓他重度仰賴如神經阻斷劑等藥物,導致自己有多重人格。直到他自殺未遂,家人才輾轉帶他到這裡。在這裡重建生活圈接受心靈復育一年,現在的他在趕路的雁裡是庭園咖啡的管理者。
除了憂鬱症朋友外,還有戒癮朋友及其家人在此得著改變。現在擔任廚師的陳俊呈過去家境富裕,在學生時代因交友不慎染上毒癮,斷斷續續有而十年之久,大部分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知他的這種特殊習慣。現今在此擔任會計師的他的妻子謝秀敏說:「我們學生時代就在一起,那時年輕不懂。二十年裡,他對毒癮的需求一直變大、花的錢也越多。」
曾有二十年毒癮在「趕路的雁」戒治成功、目前擔任 「趕路的雁」庭園咖啡廚師的陳俊呈。蔡宜倩/攝影 |
謝秀敏說,她當時曾因為受不了先生嗜毒成癮、不顧家庭,就帶走孩子離開家裡。但一切的改變就在二○○七年那一年。當時從事銀行業務陳俊呈有一天打電話告訴妻子說:「這種日子我過怕了!」因此陳俊呈拜託妻子帶他到馬偕醫院精神病房接受治療,而後他們夫妻倆又輾轉得知,有個趕路的雁是協助戒毒的機構,因此陳俊呈便來到趕路的雁接受復育戒治。
陳俊呈來到這裡的第一年,為避免戒治不完全,必須忍受與家人的分離。一年後,謝秀敏說:「他整個人都變了!」逐漸接觸這裡的環境後,陳俊呈一家決定搬來這裡,即便起初不習慣較簡樸的山中生活,但陳俊呈說:「白白得來,就白白地捨去。」他們決定住在這裡,幫助同樣經歷的人。
「趕路的雁,什麼最多?愛最多!」謝秀敏興奮地轉述先生最常說的一句話。陳俊呈因為在這裡,除了戒掉長久以來的壞習慣,也和孩子重修舊好,更勇於承認自己有不堪的過往,幫助同樣經歷的人。對於這樣不堪的過往,陳俊呈常對妻子說,「做錯事的人是我,不是你。」因此謝秀敏感受到他極大的轉變,說:「這樣有信心的先生,讓我越來越能信賴。」
要幫助這樣的社會邊緣人,社會大眾必須正視這樣的問題。劉昊引用數據說,現在台灣檯面上的憂鬱症病例約有兩百萬、需要戒毒和戒酒者各以百萬計,而台灣的毒品市場約一年有四千五百億台幣。
劉昊說,在這類問題上,台灣社會除了付出巨大的有形社會成本,在無形付出的社會成本上更是難以估計。台灣社會因為毒癮所付出的無形社會成本:就如毒品消費者,為了消費毒品而不當取得金錢的手段,以及其所引發人們心中的不平安和憂慮等,也使台灣在這一塊付出莫大的社會成本。
但「戒毒的路不難走,戒毒的路是有盼望的。」劉昊說,誤陷毒癮的人,十個有八個都是基於好奇嘗試的心理而深陷毒品的世界,「沒有人是立志吸毒的!」劉昊說明,吸毒者需要改變的聲音。劉昊邀請社會大眾一起來堵住這個社會的破口、修築社會上已破裂的堤防,關心這類的議題。
蔡宜倩/製作
延伸閱讀
趕路的雁(官方網站)
趕路的雁 更生人的中途之家/生命力新聞
趕路的雁為窮人預備家園—劉昊、林雲敏的故事/佳音電台
「教會」一詞解釋(維基百科)
《心靈的重建》書介(唐崇榮著)
台灣憂鬱症防治協會
台灣人憂鬱量表
台灣精神醫療機構一覽
當你所愛的人病了 怎麼辦?/馬偕紀念醫院精神科 黃娟娟護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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