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張嘉栩/台北報導】「我們不能以為已達到終點!」美國哈佛大學教授海澀‧愛呼籲全世界的酷兒(同志之義),千萬不能以為同志在現在社會中的進步已達頂點,不能忘卻過去經歷的創傷和悲慟,她以歷史的辛酸血淚來警惕年輕一代的酷兒,好還要更好,不能輕易滿足和妥協。
海澀‧愛長期研究美國同志的社會現象、文化發展、政治發展等領域,以及其他種族、殘障等社會弱勢之議題,今年底受邀至台灣師範大學,分享近年的研究成果《Feeling Backward》(倒退感),並與台灣性別運動者和學者們一同研討酷兒在社會中的倒退與未來。
許多同志運動者和學者都強調未來的美好,由專欄作家丹‧薩維奇所領導的影片《It Gets Better》(未來會更好)風潮中,以同志過去的悲慘和孤獨與美好的未來做對比,呼籲年輕酷兒不要輕生,要堅強的走過惡劣高中生活環境與青春期;另外,一九八八年,在總統候選人傑西‧傑克森在亞特蘭大發表的演講中提到:「你們絕對不能屈服!雖然你們不一定能夠達成目標,但你們要知道自己是夠格的。」
然而,海澀‧愛對於過度強調美好未來的觀點有不同的看法,她說,現在的酷兒地位之進程看似到達了終點,現代社會的性別自由度似乎已符合我們對性別平權的期望,於是年輕酷兒們逐漸遺忘過去,鬆懈爭取更多性別平權的動力。她強調,她說的「倒退感」指的是現代酷兒面對的感受:悲傷、憤怒、可憐、噁心、邊緣化和羞恥,這與過去的酷兒所要面對的感受是相同的,但年輕酷兒卻不自覺。
「酷兒」一詞本來是社會大眾稱呼同志的輕蔑用語,海澀‧愛指出,「酷兒」反映了暴力、歧視、羞辱以及社會「恐同」(恐懼同志之現象)的事實。一九八○年代,相對於「gay」或「lesbian」等較正面的稱呼,「酷兒」之稱是公開的羞辱詞,她說,感謝「酷兒」一詞帶來的羞恥感與傷害,同志權的爭取和同志領域的研究在一九八○年代晚期開始起飛。
海澀‧愛表示,她最喜歡的「酷兒」一詞之定義,來自於「國際同志與蕾絲邊大遊行」在一九九○年發行的手冊《Queers Read This》(酷兒讀這個),文中明確說明同志選擇「酷兒」一詞來稱呼自己的原因:「……多數女同志與男同志早晨起床時,感覺到的是憤怒與噁心……所以我們選擇稱呼自己『酷兒』,用『酷兒』一詞能提醒我們是如何被其他人看待的,也告訴我們不必成為那些歧視與排擠我們的人的眼中風趣的、迷人的角色。」
未來會更好?海澀愛:酷兒地位倒退中。張嘉栩/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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