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2月5日 星期三

施寄青 解ㄉㄨˊ媒體性別迷思

【記者鄭于瑄/生命力報導台北市婦女晚晴協會理事長施寄青說,大部分的女性生活在社會既定的標準裡,而這些標準從哪裡來?除了傳統的觀念外,就是我們最常接觸的大眾媒體。媒體怎麼設定女人的形象,女人經常就想盡辦法,削足適履也好,把自己弄成大眾或是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形象。

由台北市政府新聞處和台北廣播電台主辦、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承辦的「解『ㄉㄨˊ』媒體E-Talk開講」,在誠品敦南店舉辦四場座談會。第三場「媒體的傲慢與偏見」座談會中,邀集到台北市婦女晚晴協會理事長施寄青、世新大學性別與傳播研究中心教授羅燦瑛等人,共同討論性別在媒體呈現的形象,並藉著此座談會來觀察與監督媒體。

施寄青說,例如最近徐若瑄拍的一支廣告,全身穿著銀的、腿長長的,躺在太妃椅上做出撩人的姿態,我們女人就是每天被媒體灌輸,你就是要長成這樣,就是要有這麼長的腿,「可以看到女人每天面對威脅,尤其是像我這種年華逝去的老女人,常常沒辦法抵抗地心引力,全身的肉到處散,而且是往下降的,絕不是往上、往橫的。」

「講實話,我大概就是一個媒體的受害人,因為很少人從媒體上面可以很正確的知道我在做什麼,很多人給我各式各樣的頭銜,從早期的『離婚教主』,到現在的女老頑童。我每次到很多地方,別人就會問要怎麼介紹我,大部分是稱我為作家或是晚晴的創辦人或理事長。」施寄青說,實際上我真正在台灣做的事情是婦女運動,包括法律的修訂和制定,如家庭暴力防治法、性侵害防治條例、民法親屬法的修訂等,到目前為止還有很多法律還沒修完。

她接著說,另外還有性別平權教育的推廣。「為什麼我們不講『兩性』平權教育?是因為事實上性別不是像我們講的只有兩性,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她也舉了一個自己的例子:有一次,我跟作家許佑生兩人接受媒體的訪問,我就跟許佑生開玩笑說:「有人說我是維納斯的身體,而具有宙斯的靈魂。如果今天我喜歡一個男生,就生物層面來講,我是異性戀者;但就精神層面來看,我算不算是同性戀呢?」後來許就跟我說:「我正好跟你相反,我具有宙斯的身體,卻有維納斯的靈魂。」所以從這邊就可以看到,性別不是我們想像那麼簡單的。

那女人該是什麼樣子呢?這就出了個問題了。施寄青又舉了一個例子:美國有個澳洲的舉重女冠軍,名字是法蘭西斯貝芙,她去參加健美比賽結果得第八名。她的肌肉練得比阿諾史瓦辛格還漂亮,為什麼得第八名呢?因為評審說她不像女人。我們從這可以看到,很多人包括學者專家都對女人有刻板印象。

她說有一次看到一個節目甚至還請到一個身分證號碼的專家,那個專家就說男性的身分證號碼最後一個數字如果是八,那麼那個男生一定是很花的,因為「發」用台語說就是「花」,而「八」又代表「發」。施寄青說:「唉!所以我們所謂的算命專家只是聲韻學家,而每個男人一聽到我很花,就很得意,就很高興。可是如果說一個女生花,就會覺得怎麼這麼淫蕩。」

施寄青指出還有一些所謂的婚姻專家在電視上教導女性:男人有外遇就要假裝不知道,忍耐過後,這個男人最終會回來。施寄青說她最痛恨這種理論,「女人又不是資源回收中心,幹嘛把自己看的那麼低下?請問如果一個女人搞外遇,那男人要不要資源回收?」

座談會主持人羅燦瑛也對此回應說,美國總統柯林頓發生性醜聞事件,他老婆還得要站在他旁邊支持他;在台灣被控性騷擾的人,絕大多數的老婆會在媒體前表現支持。羅燦瑛說,女性弱勢、被欺負的現象發生過太多次了,根本原因是在電視上看到太多這樣的展現,所以我們就認同那樣的女人才是一個有道德、有美德的女人。

「所以女人是被做成的,不是天生而成的,性別也是被做成的。而『做』的意思是指被捏造、塑型成這個樣子。」羅燦瑛表示,而什麼東西來捏造我們成為今天的我們呢?除了家庭、學校教育外,最重要的就是大眾媒體,對我們的影響非常深刻。

羅燦瑛表示,從社會學角度來看這個問題,這麼多讓我們覺得搖頭嘆息的女人,都是我們的社會教出來的。「不要覺得因為我是女性就在情愛關係裡背負一個原罪,變成弱勢或是沒有聲音的女人。」羅燦瑛說,女性如何去認知自己的角色是目前重要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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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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