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2月12日 星期三

《家園》 帶您深入災區生活

【記者張仲琬/生命力報導「紀錄片和其他藝術形式一樣,它都是一種再現,既然是再現就無法逃避詮釋的問題。所以《家園》所呈現的只是我這一年多在災區複雜的情境中,產生某種整體的直覺與理解的真實而已。」這是紀錄片導演許伯鑫的得獎感言,他的紀錄片作品「家園──九二一地震中寮記事」,獲得了今年文建會的紀錄影帶獎。

許伯鑫的「家園──九二一地震中寮記事」,十二月十日時在國家電影資料館放映。許伯鑫在九二一發生後的隔天,就驅車前往災區。「家園──九二一地震中寮記事」是許伯鑫長期在災區追蹤觀察的紀錄,他說,也許是曾經當過記者的本能,讓他決定要做這樣真實平易的紀錄,把災區的情況「盡所有可能拍下來」。「家園──九二一地震中寮記事」以三個小人物的生活為主軸,在其中既呈現了災區的情形,也記錄了人們生活的無奈與變數。

紀錄片由板模工人江龍漢(漢仔)和一個排灣族女孩賀世玲(阿玲)的故事,與潛水夫梁志賢的故事交錯組織而成。影片裡敘述了已婚的江龍漢因為和賀世玲有了外遇,婚姻幾乎破滅,災區的元氣大損與經濟的不景氣,讓江龍漢陷入了難以兼顧照顧兩個家庭的困境。

賀世玲為江龍漢生了一個兒子「阿寶」,她決定漢仔生活在一起,然而由於江龍漢所申請的組合屋不能容納下兩戶人家,阿玲不得已只好搬到地形崎嶇的河邊搭帳棚維生。「我很生氣,因為河邊很髒,我們大人可以住河邊,可是小孩不行,他應該有個正常的家。」阿玲說。而只要江龍漢一兩天不去看她,阿玲和孩子的生活就出了問題。

在河邊居住了兩個多月,阿玲不時地到第二期組合屋的工地去看看,漢仔也幫她申請了組合屋,「我好高興,因為住在這裡比較像一個家吧。」阿玲說。後來,聽說象神颱風將侵襲台灣,漢仔於是幫阿玲再中寮租了一個四坪大的房子,每個月租金一千元。漢仔有時沒有工作,阿玲和孩子便陷入困境,「漢仔沒回來,今天奶粉吃完就沒了。」阿玲說。「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去他家都找不到人……我也是無能為力。」

而潛水夫梁志賢(阿賢)的故事,則是「家園──九二一地震中寮記事」的另一條支線。阿賢的工作,也受到了災變與景氣不振的影響,時有時無,「這邊的工程都不是在地人做的,因為外地的人工資較便宜。」阿賢說。阿賢原本計劃要結婚,卻沒料到九二一的發生,將一切都延緩了下來。

導演許伯鑫在紀錄片中,記錄了許多阿賢與他的對話。「慈濟的組合屋,蓋得又大又漂亮。但是就是我們這邊的首長不給他們蓋,因為慈濟來蓋,他沒錢賺啊!」「給別人包工程,我們的鄉長可以分兩成,村長分一成。」阿賢說。

「電視來拍,都是多餘的。」阿賢說。「他們沒法解決我們的問題,做歸做,沒用……他們就是有錢可賺,因為大家都愛看,如果沒人看,他們還會下來嗎?」

影片的後半部發展,阿玲留下了孩子,不告而別。而漢仔急著找她,「小孩要給她,她不回來沒關係,小孩要給她顧……她不要也不行。」但漢仔終究沒找到她,阿玲打了電話給許伯鑫,告訴他她在東埔找到了工作,再也不會回來。

而阿賢,完成了他的婚禮,為了工作,到台北去打拼,他說他心裡常常想到九二一發生的事。

最後,導演許伯鑫告訴我們,阿玲回來帶走了阿寶,但是給人領養了,不知道下落。「我還要繼續拍,拍那個小孩。」許伯鑫說。

談到這部影片,許伯鑫說,他在拍這部影片的時候,只是想盡可能的紀錄。「我故意不拍專家,我只想找幾個小人物,讓他們自己說出自己的感受,而我的影片,也不可能涵蓋整個九二一的情況。」他說。「我只想留下我能理解的真實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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