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許家嘉/台北報導】從事影視製作至今已超過二十年,利用工作之餘在淡水社區大學開設「發現淡水-紀錄片製作」課程的曹文傑,侃侃而談紀錄片對生命產生的火花。「不管是從事哪一個領域,最終都是回來面對自己。」認真的眼神中透露出對人生堅毅不拔的態度。
文化大學戲劇系畢業的曹文傑,曾待過劇場、也跟著電影公司到處拍片。後來到了華視製作節目《小市民的天空》,從企劃、找導演與演員、編製出一個工作團隊,曾經忙碌到七天七夜都沒有睡覺,節目後來也得到第26屆金鐘獎電視導播獎的殊榮!「一開始什麼片都嘗試,後來發現在紀錄片的領域裡,有較大的發展空間。」她在公視導演的《仙拼仙—台灣掌中戲乾坤》裡,以四位台灣布袋戲國寶:王炎、李天祿、黃海岱、許王為主軸,道出傳統技藝大師傳奇的一生,該片更榮獲一九九六年紐約影展傑出獎。如今在後視野傳播工作室擔任製作人,並為兩廳院與雲門舞集接案拍攝,持續在紀錄片的土地上耕耘收穫。
談到難忘的拍攝經驗,她面帶凝重地分享《心中的鋼針》的故事。該片紀錄當時轟動社會的新聞案件:一個疑似逃兵軍人的屍體被發現,頭部被金屬物貫穿,身上也有多處受虐的痕跡。身為母親的黃媽媽曾拜託立委與民代卻得不到實質幫助,然而她棄而不捨地查詢真相,即使最後沒得到軍方正面回應,她卻選擇忘掉仇恨,將心力放在其他更多軍中人權不公的案例上,時至如今,她始終扮演軍方與家屬之間的協調角色。
作為第一個以軍中人權為題材的電子媒體,曹文傑表示,「其實我本來只是想講一個女性的心情,但從黃媽媽身上,我看到心酸卻勇敢的母愛情操。」申訴的過程中,黃爸爸反而因為求助無門而想放棄,但黃媽媽堅持的態度也一度讓家庭關係十分緊張。後來她意識到他們不是唯一受害的家庭,社會上還有更多相似的案例,她將這些經驗到處分享,告訴大眾遇到問題不是忍耐,而是解決。如此化小愛為大愛精神,深深感動了曹文傑。
學員認真的聽老師授課,並勤做筆記。 許家嘉/攝影 |
「紀錄片中最大的受益者是自己。」她笑笑地表示,因為舟車勞頓,常常晚餐是在通車時解決,因此還有學員貼心的為她準備便當。學員曹忠庸本身從事藝術工作,在淡水已經居住了三十年,想要挖掘淡水角落裡人與環境的感動;而受父親熱愛攝影而影響的學員張麗玉,對於用影像說故事很感興趣,「每件事情看待的角度都不同,想知道紀錄片要如何拿捏與詮釋。」
跟著曹文傑上課好幾期的學員沈素金,其紀錄片《街頭藝人》,展現了在淡水街頭精采演出的浮生面孔。非淡水人的她,當初因為兒子往生,想轉移注意力,與從事室內裝潢的先生張清潭共同開啟了拍片的道路。「其實我不太敢訪問,一開始都交給我先生來作。」但因為紀錄片需要跟人接觸,反而讓一個家庭主婦走出來面對人群,學習到很多以前不曾嘗試的東西,也讓她變的更有自信。
在國內外都得過不少獎項的曹文傑,謙虛地說得獎都是因緣際會,「我只是穿針引線的人,把他們本身就很動人的故事拼湊出來罷了!」她認為紀錄片有很多表現形式,完全是依賴當時拍攝條件,組合出什麼樣的故事。「不同的人生階段,會想表達不同的東西。」誠實面對自己的情感,把關注的議題做最大的呈現,在紀錄片的長河裡,曹文傑勇敢地記錄每個短暫卻永存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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