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劉又瑄/台北報導】「很多時候我們通常只想到自己,但我想關注的是跟大家都相關的事情。」曾在雄獅美術教室教兒童繪畫班的蔡汶芳說,藝術創作有痛苦也有快樂,但能夠幫助人,為了能夠幫助更多的人,也因此產生了對藝術治療的興趣。小朋友都會有難搞的時候,一旦找到了出口,情緒行為就可以改變。
國三第一次聽到「藝術治療」的蔡汶芳大學時讀的是美術系,那時候社區大學很少,基於好奇以及希望能幫助人的信念,又正逢可跨校選課的時期,便選了與心理學相關的課,畢業後前往美國進修藝術治療的學位以更了解「藝術治療」。
大學畢業後蔡汶芳於美國的一個老人社區研習,其成員多為學校或政府機構退休的高知識份子,回想起那段時光,她笑著說:「那時候,為了更認識他們的文化和經歷,我要每個禮拜天早起看卡通。」雖然會一些英語,但畢竟彼此對特定語言意義的認知等仍有落差,像是美國的「馬鈴薯」,在台灣,我們稱它為「土豆」。
在美國最開始工作的五年當中,蔡汶芳曾接過一個個案,為法院判決要求接受治療的一個逃家、逃學的小孩,最初男孩充滿著反叛與抵抗,蔡汶芳見他什麼都不願意說便開始畫起小男孩的樣子,因而激起男孩對於她的反應的好奇,以及想知道她在畫些什麼。蔡汶芳在男孩的頭上畫了泡泡,問男孩在想些什麼,男孩回答不知道。「當有問題的時候,就開啟了對話」,也因此拉近了彼此的距離,釐清是學業及自信心不足而產生的問題,而之後男孩也逐漸願意敞開心防,跟她聊自己的想法及心情。
「心理問題並不等於生理問題,心理問題是不可能痊癒的。」蔡汶芳說,很多人以為藝術治療就像生理病痛一樣,看過醫生就好了,但其實藝術治療的功能不在於消滅傷痛的存在,而是讓人發現自己心結的所在,並轉換態度去看待它。當對方願意說話,也就能夠發現問題,藝術治療可以引誘他們創作的習慣,例如同一主題,用不同材料就會有不同的表現,藉由不同創作方式當中可以增加彈性,讓他們跳脫自己的世界,發現更多的可能。
曾經有個遭受性侵的個案,蔡汶芳讓這個個案畫出心中最安全的房子,接著從平面圖畫轉換到立體,讓她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材料來搭建心中理想安全的模型屋,藉由這當中找回失去的自我,也就是當時她失去的控制感。她說:「心理的創傷並不會消失,因為當遇到類似事件傷口又會再度被挑起,藝術治療只是幫助找到面對、處理的方式及生命的意義,使個案有能力用不同角度看事情。」
蔡汶芳也表示,現在坊間有很多教育學習的藝術治療工作坊,但有些並不是真的清楚藝術治療是什麼,就像是之前就有新聞報導參加類似這種心靈成長課程的人最後跳樓自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追求放鬆是OK的,但是當太過浮面了,就會很危險。」
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專業」如何被界定,蔡汶芳說,因為台灣目前無考藝術治療師專業證照的制度,只能考諮商心理師職照,但心理諮商跟藝術之療師是不同的,而有了證照又不一定代表真正專業,因此仍需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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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藝術治療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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