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謙十一月二七日在荒野保護協會表示, 因為開闢新的步道,每位志工輪流漆上標示阿 帕拉契山徑步道的白漆。記者范道瑛/翻攝 |
當機器不和諧的聲音在步道響起...
今年三十四歲、留著短髮,總是一身牛仔褲、T恤裝扮的徐銘謙,向來關注生態議題。她發現陽明山坪頂古圳步道上,百年歷史的安山岩步道因為長滿青苔,被政府換為透水性不佳、材質較硬的花崗岩,走起路來容易腳痛,於是與幾位山友,發起「刷青苔、救古道」的古道保衛戰。嘗試藉著刷去步道中間的青苔,傳達以維護取代工程的思維,讓步道可以兼顧歷史人文、自然生態以及安全。
中原大學建築系教授李瑞宗指出,「步道全鋪上花崗岩,是一大生態浩劫。」要維護古道的歷史意義,就應當就地取材使用安山岩,追求工法與技術的復原。如今改成現代化的水泥或進口石材,要如何教育下一代,這叫做古道?
二○○二年,一支休旅車廣告,以特殊效果展現休旅車輕鬆穿越湍急河流,藉此強調車子性能。但徐銘謙卻認為車商鼓勵車子開進山林,會助長生態破壞,於是以「穿林跨溪 靠我雙腿--評RV車廣告」投書報社表達不滿。當時她對生態環境的省思,意外引發一連串社會對四輪車風潮的反思,也導引她一直在思考:「如果不用工程,步道可以用什麼更好的方法去維護?」
徐銘謙的疑問,在二○○六年「客委會築夢計畫」的贊助之下,引領她前往美國,尋找替代步道石階工程的方法,並參與美國阿帕拉契協會維護步道義工大隊。
學習像阿帕拉契山一樣思考
「這一條從來沒有任何人說得出正確長度,不斷浮動變化的美國第一條國家步道,究竟是什麼樣子?」徐銘謙說,阿帕拉契山徑南北橫跨美東十三州,全長兩千多英哩,在「國家山徑體制法」的保護下,數十年來全靠來自各地的義工維護整建,是地球上由義工所完成的最偉大工程。
阿帕拉契山徑學校校長華倫所傳授的全程行者健行課程,最令徐銘謙難忘。課程中,只搭外帳、吃冷食、穿步鞋,一切主張極簡化的華倫,「把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習慣徹底毀掉,以最低限度的生存本能,去適應與接受所有的狀況」,教導學員地圖資料的閱讀,以及實際走訪山徑等。透過華倫的教導,徐銘謙說:「見識到阿帕拉契山文化發展的細膩,即便是走路這樣單純的事,也容納了多元的思考。 」
徐銘謙說,她參與的義工大隊在維吉尼亞州山區有固定基地營,四個月中,她幾乎都待在山區,前後參與七個計畫,每次為期一周,大約可修築一公里多步道。
路是人做出來的
徐銘謙說,一直以為「路是人走出來的」,來到阿帕拉契山徑才知道「路是人做出來的」,而「做過不留痕跡」,健行客又好走,才是「上乘工法」的展現。而且包括阿帕拉契山徑在內的美國國家步道、國家公園或國家森林所屬的步道,都是依靠公民志工的參與維護,而能微妙地適應著大地的生命力。
探訪阿帕拉契山徑的經過,徐銘謙逐漸勾勒出自己對大地的態度,也提供實踐台灣千里步道的參考作法:「靈活運用現場的材料、地形,使人的施作與周邊景致相互協調。」、「絕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簡化設計到義工就可以執行。」
千里步道 台灣萌芽
類似阿帕拉契山徑串連步道的夢想,其實在台灣也正萌芽成長。
美國以創新的公民參與模式,跳脫傳統發包公共工程的困境,大幅減少了開挖山林對環境的破壞。徐銘謙相信,台灣要靠公民行動,構築一條環島千里步道也沒困難。
延續這些思考,徐銘謙擔任千里步道籌畫中心糖鐵專案負責人,持續協助參與台灣步道志工制度的建立,以及環島千里步道的串聯,希望以正向、希望與實踐的步道運動,幫助人們重新思考與自然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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