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4日 星期三

陳應欽 透過相機看世界

E999b3e68789e6acbd【記者黃致鈞/台北報導】地方政府喊窮,卻拿百年大計開刀,一九九九年至二〇〇六年九月,全台共144所國小在預算考量下,遭到廢校或併校。遠見雜誌攝影記者陳應欽於〇六年夏天深入偏遠鄉鎮,與採訪團隊企畫「上學好難」專題,藉攝影轉化對教育議題的關懷。

「上學好難」原是篇幅僅四頁的「特別企劃」,對文化與教育議題特別關心的陳應欽提議配合各校開學,將之改成九月的「封面故事」,於是發展成五十多頁的教育專題,並以此獲得二十一屆吳舜文新聞獎新聞攝影獎。

陳應欽的攝影生涯始於國中,一次以蕨類為主題的科展,發現素描植物太困難,改用叔叔的相機拍攝紀錄。五專雖然就讀以文字訓練為主的世界新聞專科學校編輯採訪科(今世新新聞),陳應欽要求自己成為能寫能拍的記者,遂而插大世界新聞傳播學院平面傳播科技學系(今世新圖文傳播暨數位出版學系),延續對攝影的熱愛。

在畢業後第一份工作三年後,自國中對生態情有獨鍾的陳應欽,進入東華大學攻讀自然資源管理研究所。現在,陳應欽不僅是攝影記者,同時兼任雪霸國家公園義務解說員,並撰文介紹台灣的植物。

比起報紙,陳應欽認為在遠見此類財經雜誌,攝影記者其實不好發揮,常常只能抓企業領導人、股市與外匯存底看板等固定元素拍攝,「視野都在台北,成就感不高」。相較之下,拍攝「上學好難」,參與早些由天下雜誌策畫的「微笑台灣319鄉」等教育與文化專題,視野開闊不少,「很有感覺!」,陳應欽笑著說,也因為經常下鄉拍攝,現在到許多鄉鎮都不需要地圖。

照片來源:財團法人吳舜文新聞獎助基金會)
不同於文字記者設定議題、採訪人物、批評政策,攝影記者要花更多時間與體力去「逛」,在大街小巷鑽,邊走邊觀察,才有可能拍到具畫面的影像,陳應欽表示,培養好眼力,欣賞人生百態,「才能比別人看到更多」。

「攝影師拍照就像獵人打獵,單眼(相機)就是獵槍,許多時候要靜靜觀察」,陳應欽回憶,「上學好難」拍攝空檔,一位原住民小女孩躲在欄杆後面,靜靜地盯著相機,陳應欽發現女孩對相機的興趣,便著手拍攝,剛開始女孩還會害羞,拜數位科技之賜,陳應欽給女孩看拍好的照片,女孩漸漸卸下心防,於是拍出了陳應欽認為能獲得新聞攝影獎的關鍵作品。

陳應欽表示,不見得每次採訪時間都是最佳的拍照時機,例如「上學好難」在七月進行,然而當時學校都已放暑假,因此陳應欽便安排孩童實地走一次平日上學的路,以呈現他們上學路途的遙遠與艱辛。他認為,攝影記者可以藉由文字記者的採訪內容,重建、安排符合事實的新聞現場,但也不能完全依賴營造,甚至捏造。

現在許多年輕攝影師缺乏拍照的禮貌,陳應欽指出,而人人都對單眼(相機)有恐懼,「你不知道他的用途為何」,因此微笑就是與陌生人拉近距離,與之溝通最好的語言。陳應欽舉例,一次在拉薩旅行,坐在路邊喝酥油茶的他想拍攝兩位喇嘛,但怕打擾他們誦經,直到半小時後雙方眼神終於交會,趕緊比了一個拍照的手勢,喇嘛也很有默契地點頭表示同意,他才開始拍照。

「相機只是一種工具,要你去駕馭相機,不能被相機駕馭」,陳應欽表示,不一定要頂級的器材才能拍出好照片,許多時候一台傻瓜相機,甚至手機內建的相機,也能拍出有趣的作品。 在資訊發達與視覺當道的年代,陳應欽認為,攝影的技術已不足以決定一張照片的好壞,如何拍出創意與感動,讓畫面賦與生命力,使一般人看到也能發出「哇!」的驚嘆聲,甚至攝影師如何組織自己的作品,述說作品背後的故事,才是一組照片與眾不同的關鍵。

陳應欽自認沒有報社攝影記者向前衝的體力,以及即時性的敏感度,比較適合雜誌專題性的拍攝步調。然而在慢工出細活下,陳應欽的攝影作品就像他最愛的西藏,同時結合了自然與人文的景觀,以及對生態與社會的關懷。(刊頭照片由記者黃致鈞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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