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6日 星期五

U2觀點創作二號 一場優人之旅

生命力記者/郭曉芸報導

三個愛創作的「優人」,一個來自香港,一個來自馬來西亞,一個來自花蓮,相隔九百八十六公里的距離,讓他們創造出三個風格迥異的迷人小品。現在,一小時的套裝旅行就擺在眼前,讓你感受三個優人的創作、三個優人的心,你準備好要感受了嗎?那麼,背起你的行囊,跟著我一塊兒往「U2觀點 創作二號」出發吧!

位於台北木柵老泉山上的優劇場劇團,是一個將藝術融入生活,也讓生活進入藝術的表演團體。創辦人劉若瑀曾跟隨波蘭的戲劇大師果托夫斯基一整年在山林中,培養專業訓練特質,並且專志研究「一個表演者」身心的開發,一九八八年夏天,創立了優表演藝術劇團。一九九三年,劉若瑀邀請有近二十年擊鼓經驗的黃誌群進行擊鼓的訓練與創作。隨後又增加了靜坐與中國武術的訓練課程,從那時起成為優劇團訓練課程的重心。優劇團最主要的表演方式和發表作品是將「劇場」和「擊鼓」這兩項藝術結合在一起,並以靜坐作為表演質地的基礎,造就出所謂「優人神鼓」這樣獨特的表演風格。



而U2觀點是優表演藝術劇團團員的一個創作發表空間,所謂「優人」,指的其實就是優劇團的團員。在U2觀點中純粹呈現團員自己的創作,它不只有別於優劇團本身的表演,也是一個開放與充滿各種實驗可能的平台。二○○三年第一次在誠品做出嘗試的第一步,得到許多回應,今年已是第二次的公演。只要團員有任何想法跟創作都歡迎自願參加,自由發表,主題不限;U2除了是團內的團員作品發表外,今年更嘗試和不同劇團、不同領域的友人合作,也有不錯的成效。在來年,U2還會有更多的實驗與青少年劇場的計畫,等待大家的參與與支持。


「因為回憶擁有神奇的魔力,不斷地浮現心底,許許多多的聲音像是吹泡泡一樣,慢慢慢慢地變大…。」作品一號《追憶逝水》是由來自花蓮的阿美族女子林秀金創作、演出。故事大意在講述,某天偶然間,腦中閃過的一幕畫面,綠色的光,勾起了她心中遺忘許久的回憶,而那個畫面最近又再度出現,因此讓她想要追憶,追憶那段已逝的美好過往。林秀金說:「有一陣子看到搖動的樹梢覺得他們在說話,在溝通一種自然界的語言,我好像懂得,但後來再也不能領會了。我想再聽聽他們的聲音,綠色的聲音,綠色的音,綠音。」在表演的最後,依然加入了打鼓的演出,呼應「優人神鼓」的傳統,為這個作品畫下完美的句點。


作品二號《我讀老鷹再見》採用特別的讀劇方式表演,開始時台上一片漆黑,沒有演員,只有聲音緩緩流洩而出。很自然平凡的對話,卻點出了原住民演員伊苞本身深刻的鄉愁以及對自己族裔的情感。而後大大的背景布幕上出現了天藍地闊的照片,伊苞背著行囊站在台上背對觀眾,另外兩個演員則是坐在椅子上,緩緩地念出一段又一段的故事,一段又一段的章節。時而搭配了傳統樂器演奏出的輕柔樂音,時而隨著章節中的場景轉換變換布景的照片,時而台上的演員做出象徵的動作;另兩個讀著故事的演員不是僅僅坐著念,他們也隨著章節中的起伏配合著象徵性的肢體語言傳達書中的意象。這個作品結束在伊苞的鼓聲、吉他聲、歌聲中,她用排灣族的語言說著他們族裡流傳的古老神話,一字一句,用動人的歌聲唱著,一字一句。

《老鷹再見》其實是伊苞在西藏之旅後所寫出的書,在看到藏西的一景一物,在經歷深刻刻苦的旅行,心中湧上的深刻情感促使她寫出了這本書,單純、簡樸卻在文字中充滿了豐富的意象。《我讀老鷹再見》的導演梁菲倚,來自馬來西亞的她也有一起參與西藏之旅,《老鷹再見》給了她很深刻的感動與體會。她說:「伊苞的文字充滿了意象,這文字裡承載了我們的迷失、遺忘、遺憾、思鄉、追尋、懺悔、逃避、感恩、堅持…,這短短的呈現無法完全表達它們,所以我用一個讀劇來作為導引,介紹伊苞和她的文字,願我的分享能引領大家發現《老鷹再見》裡的更多感動。」最後伊苞用排灣族語的表演也是梁菲倚的堅持,「她在漢文為主的主流下,已經用了漢文將書中的字字句句寫下來,這是多麼不容易,所以我一定要她用自己的語言說說話,什麼都好。」


作品三號《Follow you?Follow me?》則是U2觀點總編導張藝生自己的作品,他在十多年前就導過這部劇本的原著《My foot my tutor?》,不過那時完全是照著劇本導戲,當此次決定在枯嶺街小劇場公演時,這個舊日的派出所令他聯想到可能曾發生在此處的罪惡與暴力,便興起重導此劇的念頭。張藝生表示:「在重導這個劇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的心態改變了許多,因此在演繹和詮釋上做了很多變動,比如說我加入了大人跟小孩一起跳舞的橋段,表示他們也是可以玩在一起的,我想大概是我變幽默許多了吧!」

人與人之間潛藏著種種的關係,有語言也有非語言的關係。「暴力」經常以一種不為人知的型態潛藏或隱身其中,在不自覺間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大人與小孩之間的對立也是這樣的情況。大人常說:「我希望你能…我期望你可以…我不准你…我要求你…」或許是愛的表現,但其實也可能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對小孩的暴力與壓抑,愛和暴力,很多時候只是一線之隔。整齣戲沒有對話,大人和小孩各佔據一方,大人做一個動作小孩就做另一個動作,默默地進行無聲的角力,彼此拉鋸反抗著,究竟是Follow you還是Follow me?戲劇最後,大人走向黑暗裡,代表他仍在暴力中不知迷返,可是小孩卻放開一切,走向觀眾席,表示他找尋了另一個方向,讓他的人生有個新的出路,一切都還有希望。

三個不同國籍的人,來自三個不同的地方,有三種不同的感受跟想法,沒有共同主題的戲劇,在一個小小的劇場中,僅是自由地、完整地呈現出來,靜靜地與觀眾分享那些內心的悸動。

延伸閱讀:

優人神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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