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傅怡璇/生命力報導】「歡迎光臨!」簡潔而宏亮的招呼聲,是快樂咖啡屋給人的第一印象。服務人員親切又靦腆的笑容,細心的點餐和送茶水,更是讓人印象深刻,發現這裡除了和普通咖啡店一樣,有咖啡和餐點外,更多了份溫暖。
台北市立陽明教養院主要是收容中重度智力障礙的民眾,除了日常生活自理的訓練外,更提供院生職業訓練。「福利工廠」設置糕餅烘培、餐飲、農藝及清潔四種職業訓練組,民國八十七年十一月於華岡院區開設「快樂補給站」提供院生餐飲訓練,快樂咖啡屋就是「快樂補給站」想法的延伸,由台北婦女中心提供場地,使「快樂補給站」餐飲訓練可延伸到社區,增進院生與社會的互動。
快樂咖啡屋的保育老師時臆茜,也是實際輔導他們職業訓練的老師表示,咖啡屋裡的院生是從教養院的福利工廠中挑選出來的,院生需具備基本的清潔能力也就是要有良好的衛生習慣,這些是陽明教養院最基本的訓練,會因個人程度不同也會有不同的成果,這些是快樂咖啡屋最基本的要求。當院生來到這裡會依個人情況不同而分發不同的職責,例如口語表達能力較清楚的院生就被分配外場的工作,不善與人做互動的院生就分配內場的工作。
快樂咖啡屋中每位院生因本身程度不同,學習成效也不盡相同。慶祥是快樂咖啡屋最資深的院生,本身是唐寶寶〈唐氏症〉,在福利工廠時他就接受糕餅的訓練,到了快樂咖啡屋也是從事內場的工作,除了清潔工作外,基本的烤麵包、塗果醬、煮麵都會。保育老師時臆茜說:「慶祥學習慾望很強,常常喜歡問問題,是個好學的院生」。另一位輔導的簡老師也說:「我最常接觸的就是慶祥,常在內場教他烤鬆餅,最近他對打冰砂很有興趣,每次說到要打冰砂,他就很高興的拿打冰砂的工具。慶祥個性很開朗也很有耐心,跟他相處很高興。」
國陽來快樂咖啡屋只有幾個月,因為清潔觀念較差所以派他負責外場。在幫客人點餐時,因個性有點自閉,有時候會把菜單丟在桌上就走了,幸好客人多是常客,都能夠體諒他。國陽常會忘了寫桌號,都要老師一再提醒,「有時你叫他寫桌號,他不知道是哪一桌,索性自己編號碼,令我們哭笑不得,這也是他率真的一面。」保育老師時臆茜說。 阿煌年紀比較長,口語表達較清晰,所以也是負責外場,因為國揚手有點不方便無法端盤子或杯子,都是由阿煌來端,有時會把客人的餐點送錯,客人會自動告訴他不是這一桌的。「我們要求他們有客人來時要喊歡迎光臨,但有時阿煌會把歡迎光臨和謝謝光臨搞混,對要走的客人喊歡迎光臨,或許是因為阿煌年紀較大,記憶力比較差吧。」時臆茜說。
老師說在輔導上會遇到院生一些情緒反應,譬如今天晚到了一點,被院方念了一下,心情就不太好,他們不高興時多會表現在臉上,所以一來快樂咖啡屋,老師也察覺到了,會適時給他們開導。有時院方派來的院生常因這裡工作壓力較大受不了而再回教養院,快樂咖啡屋雖然是庇護工廠,老師從旁給予指導和幫助,但經常要直接面對客人,很多事都不能像在福利工廠時慢慢來,尤其中午用餐時間人較多時,且工作時間較長,不像在教養院有午休時間,工作比較辛苦,不是每個院生都能適應。
他們每年也會做評估,看誰不適應或表現良好可到外面工作,目前還沒有到外面就業的個案。因為教養院的院生都是中重度智障者,需要更多的學習時間才能把一件事情學好,例如他們都沒有數字觀念,最基本的要先教他們一到十九的數字,因共有十九桌,但他們要學習一段時間或必須靠其他的東西來幫助記憶,往往每個人的學習成效也不一樣,也是快樂咖啡屋必須換人的原因。
陽明教養院的職業諮詢員謝雲英表示,快樂咖啡屋的保育老師有問題都會來請教她,她同時也是教養院與快樂咖啡屋的橋樑,大部分的問題是反應院方派來的院生是否有適應上的問題,或保育老師認為院生是否適合快樂咖啡屋的工作,這些她都會向院方反應。她認為快樂咖啡屋已成立有段時間,目前一切都已上軌道,運作的也不錯,因為是政府機關,有經費補助,所以他們沒有像營利機構有經費的問題,主要是提供院生有工作訓練的場所,希望他們能學到一技之長,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市場定位的問題,保育老師時臆茜表示,快樂咖啡屋是提供工作訓練的場所,沒有先篩選來這裡工作院生的程度,像喜憨兒有條件限制且先經過一段時間訓練,才開始到餐廳服務。在快樂咖啡屋裡服務就是一種工作訓練,他們是從工作中去學習,這是兩者的不同。因為快樂咖啡屋是非營利機構,不能做營利用途,每年也都會固定收到政府的補助,收入對他們比較不是那麼重要的問題。雖然地點選在台北婦女中心的八樓,一般民眾比較難知道這裡,但他們仍有一些固定的客人,例如婦女中心的工作人員會選在這裡開會,也會來這裡用餐,還有地方法院或社區的民眾,接近聯考時也會有學生來這裡溫書。
「這裡的消費很便宜,點一杯飲料就可以坐很久,很適合要唸書的學生。」時臆茜說。快樂咖啡屋視野良好又安靜,建議民眾有機會到天母,不妨到快樂咖啡屋坐坐,除了享受濃郁的咖啡外,更可感受這群智障孩子的用心和希望,和他們真誠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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