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陸柔萱、朱庭萱╱台北市報導】地圖上的邊界線是我們劃分國家的依據,卻也無形間築起你我之間的距離。黃奕瀠,又名阿潑,遊歷鄰近台灣的東亞各國,和當地人聊天甚至去對方家裡吃飯,進而結交許多朋友,她把這樣的經驗寫成「憂鬱的邊界」一書,希望透過這本書,能讓大家對於台灣鄰近的東亞國家,有更多的認識、了解。
旅行經驗中 發現並體驗邊界
在高二的時候,阿潑第一次和家人出國到沖繩玩,當時歷史課正好教到牡丹社事件,因戰爭失利,琉球(現今沖繩)為日本所屬。對於一個高中的小女生而言,歷史 課本上所發生的過去是遙遠的,阿潑到了沖繩當地,才真正的感受到歷史課所學,印證沖繩是日本的這個事實,但導遊卻又告訴他們,其實沖繩人不覺得自己是日本人,這讓阿潑剛接受的事實遭受了很大的衝擊,也使阿潑對於族群間的矛盾邊界有了微小的領悟。
這種關於人們認知「我是誰」、「我來自哪個國家」之間的矛盾和衝突,阿潑感到不可思議的說,不知道為什麼在旅行中,她在和當地人接觸時常發現這樣的故事。 就讀政治大學新聞系時,阿潑選擇英國自助旅行,當時正逢世界盃足球賽,有個英國人和她搭上話,閒聊之餘問她支持哪一隊,阿潑心想都到了英國當地當然要識相 點,於是她回答了英格蘭,但卻沒有看見對方臉上出現預期中的笑容,反倒板著臉,直到後來的談話中,那個英國人才冷冷的告訴阿潑,我支持蘇格蘭隊。
這是因為蘇格蘭曾經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在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的時候幾乎完全被佔領,此後蘇格蘭發起獨立運動,一直到現在,蘇格蘭的許多黨派依然想透過公投的方式,爭取蘇格蘭獨立的機會。
這段英國的旅行,又讓阿潑再次的感受到族群間明顯的界線,而且更加深刻。帶著這樣的經驗,阿潑開始了人類學研究所的學習,探索人類歷史文化中被權利者劃分出來的國家邊界線。
尋找所愛 跨出認識他國的第一步
因為工作的關係,放假並不固定,所以阿潑的旅行往往沒有太多的規劃,常常都是決定出發前的一、兩個月才訂機票,在飛機上看旅遊書決定待會要住的旅館,正是 因為如此,阿潑有很多時候,都需要向當地人問路,而這讓她有很多機會讓當地人成為她的免費導遊,從中和他們相處,知道他們的故事、認識當地的文化和風俗民情。
最讓阿潑印象深刻的人,是某次她去緬甸仰光因為迷路而認識的三輪車伕。在路途中,這位三輪車伕,用成為英文老師也不為過的流利英文和阿潑聊天,原來這位三 輪車伕為了賺取結婚基金,曾經變賣僅有的兩畝田出國工作,以為可以在三、五年間回本,但卻不如預期的順利,只好又回到緬甸工作,因出國工作的關係,讓他說一口好英文。
這位三輪車伕的故事,不禁讓阿潑想,自己或許是他這一生中,第一次可以暢聊自己夢想、國家政治、經濟的人,如果這個人出生在台灣,會不會有不同於今天這般的境遇?這樣的相遇,讓阿潑和這位三輪車伕成為好朋友,因為有了這一位住在緬甸的好朋友,所以會掛念、想要關心這位好朋友所處的景況,因此對阿潑來說,關於緬甸的新聞、消息都開始有了意義。
阿潑說,和每個不同國家的人邂逅成為朋友的機會,雖然並不是人人都有,但每個人總有自己特別喜歡、注意的人、事、物,阿潑舉例,就像每逢世界盃足球賽開 打,台灣總會湧現許許多多的足球迷,在這之中肯定有人是因為球賽之故,才發現原來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國家。透過我們喜歡的東西,進而認識不同的國家,因為了解才可以使我們打破國與國、人與人之間的邊界。
你我身邊 皆有認識世界的機會
有了這些和東亞各國的人民相處的經驗,激起阿潑想要繼續探索東亞各國的好奇心,也讓阿潑了解東南亞各國其實和我們有很多的相似之處,同樣被殖民過、在二戰之後興起、以米為主食等等,但為什麼台灣人在看待移民配偶、外籍勞工時,卻帶著對於這些國家的偏見和不了解,用歧視的眼光對待他們。
旅行越南之時,阿潑和她的同伴在火車上發生被誤認為是中國偷渡客,在語言不通無法解釋的情況下,差點簽下全是越文的文件,後來經過旅途中認識的新加坡旅客 解釋後,才讓列車長和警察了解她們來自臺灣,並非中國偷渡客。但阿潑到現在都難忘當時被誤會的氣憤和難過,她說,我們可不可以也換個角度,用同理心對待這些離鄉背井的東南亞朋友,因為當他們在台灣遭遇到相同情形時,也是一樣的心情。
大家普遍最能接受、且能夠快速認識他國的方式便是旅行,因此阿潑寫下這些讓她如數家珍的旅行所見、所遇,出版了「憂鬱的邊界」,希望藉由這本書,讓大家可以從歷史、文化、族群的角度,對於這些鄰近台灣的國家有更多了解。
許多現代年輕人都懷抱著想出國體驗不同生活的夢想,阿潑說,其實我們的身邊就有很多來自不同國家的人,你願不願意跨出這一步,先去認識他們、了解他們?當我們跨出這一步時,就已經踏上經歷世界各國文化的旅途中了。
延伸閱讀
阿潑部落格 「哈囉~馬凌諾斯基」
阿潑臉書專頁「島嶼無風帶」
憂鬱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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